從壁畫退出來的兩人靜靜地坐在床上，各自陷入了思考，片刻後，兩人相視而笑。
“柔柔，你笑什麼？說出來聽聽看！”
“你又笑什麼？你先說！”
“柔柔，你說，這個壁畫中的幻境是誰做出來的？是那個師妹嗎？是她的話，她還在人世間嗎？”
“幻境講的故事，主要是這對師兄妹間的事情，師兄既然已死，必然是師妹所留的幻境！至於，師妹是否還在人世間？”柳泉柔看著陳卓，緩緩道“等到你對體內的殘魂動手，自會見分曉！”
“能做出這麼真的幻境，這個師妹功力深不可測，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一切的反抗都毫無意義！”陳卓笑嘻嘻道，“既然這樣，不如享受當下，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反而不那麼焦慮了！”
“那個師妹，她功力再高又如何？既不知何為情愛，又沒嘗過情愛真正的滋味，只當自己的愛情是驚天地泣鬼神，不過是空中樓閣，可悲又可笑！”
“我看那個師兄也是個大傻子，他們兩人，仔細一想，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一個傻，一個癲！如果有其他辦法，能夠把她師兄的魂魄從我身體中移到別處，管那個瘋癲的師妹是死是活，讓他們生生世世在一起！也不用投胎轉世再去禍害別人了！”
“你這張嘴怎麼這麼損？！那個師妹若是活著，聽到你如此編排他們，還不知會使出什麼變態的手段對付你呢？！”柳泉柔緊張的情緒在陳卓的胡言亂語中得到了舒緩。
“要來的總會來的，怕也沒有用！至少現在逍遙快活！”陳卓從懷中拿出兩個壓縮牛肉，其中一個遞給柳泉柔，“你呢？又在笑什麼？”
“我在想孔家輝的事情！我感覺與孔家輝間的種種，跟這壁畫中的師兄妹如出一轍！我現在可以確定，那些是放在我記憶中的幻覺！”
“我原本不知道什麼是男女感情，只覺得，修行之路苦悶異常，有一個人可以一起修行，縮短修行的時間，感覺也不錯！後來，為這個人付出自己的一切力量，似乎理所應當！當現他，居然騙我、利用我，心中只有憤怒，想把他和他所有相關的人全部毀滅！”
“可是，如果讓我殺你，我是萬萬做不到的！無論你如何對我，我也無法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想清楚這點，壓在我心口多年的大石頭消失了！”
“柔柔，你我相識時間短，中間聚少離多，我只遺憾，你沒有看到年輕時候的我！比現在的我活潑多了，神采飛揚，多才多藝，很多女生都喜歡我！”
“你都有什麼才藝？”柳泉柔托起下巴看著眼中可愛的男人。
“我會唱歌，唱得很好聽，我唱歌給你聽！”
“好！”
這一夜，陳卓興致勃勃地跟柳泉柔講著學生時代的事情，他在女人耳邊把會唱的歌都唱了個遍，漫長的夜晚變得短暫易逝，天矇矇亮的時候，陳卓才意識到時間不早了。
“你看我，喋喋不休了這麼久，你困了吧？”
“不！原來人與人之間最親密的關係不是身體的坦誠相見，像這樣的分享、聊天，讓我走進你的內心，我很喜歡！”柳泉柔輕輕說道“這麼美好的生活，我貪心了，我不想失去！”
“如果這個世界是眉心痣女人為他師兄編織的美好世界，被我佔去了先機，雷霆之怒，難以想象啊！”
陳卓想起了老漢說的那番神叨叨的話語！如果這具身體是那女人為師兄選擇的殘魂宿主，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什麼自己的行蹤會被知曉？！
“你是說那個師妹？”柳泉柔輕聲笑道“一個佔有慾極強的女人，如果現在都沒法現身，必定是受到了某種限制，倒也不必怕！”
“那個師兄的身體被施了固存術法，找到這具身體，把你體內的殘魂轉移到這個師兄的遺體中！就算是對他們最大的善意了！”
“柔柔，那女子看的畫本子上的故事，我之前都經歷過了，那個認不出自己老婆的心瞎眼盲的男人就是我！肆意少年郎，一世情緣，所遇女子皆痴情…這說得好像就是我…你說，我的這些…會不會也是幻境？或者說，我一切引以為傲的東西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
陳卓的手指摳著膝蓋上的褲子，怪不得那個老漢三番四次撮合自己跟幾個女人的關係…這樣解釋的話，似乎也行得通了！
“你是想說，我們是被安排給你的女人？”柳泉柔摸著陳卓的臉，又是氣又是心疼，“你太高估幻境了，而且，你也太低估自己了！”
“一個沒有經歷過男女之情的女人，最不可能的就是做出完美的男女之情了！這點，你不是比我更明白？”
“柔柔，我是個悲觀的人，什麼事情都喜歡往壞處想，我不如你！”
“不要受這些壁畫中幻境的蠱惑，可以信，不可以全部相信！而且，不要自己在心裡胡思亂想，有什麼疑惑，都可以講給我聽，被你信賴和依靠，是我最幸福的事！”
“謝謝你！在你面前，我都變成小孩子了！”陳卓親了親柳泉柔，感到一陣睏意襲來，他打了個哈欠，在柳泉柔耳邊軟軟糯糯問道“柔柔，能抱著你睡一會兒嗎？”
“好！”
陳卓投入了柳泉柔的懷裡，臉埋在了她的胸前，片刻便傳來微微的鼾聲。
柳泉柔笑了笑，原來陳卓說的抱是這樣的？她摸著陳卓的耳朵，彎腰在他的額頭親了親，心中被濃濃的愛意佔滿。
魂魄轉移嗎？如果沒記錯的話，有一個移魂術法，看來要好好尋找一番了，為了懷裡的這個男人！
而那個師兄的遺體？有一種根據殘魂尋找的法子，也要好好地研究一番了！
在陳卓睡著的時候，柳泉柔為他做了千百個打算，而這個讓陳卓對她知而不言、言而不盡的女子，卻打算獨自去闖那些龍潭虎穴。
休息了一個多小時的陳卓在醒來的第一時間，恢復了本色，與暢聊一夜的女人，極致纏綿。
“真實嗎？”柳泉柔在陳卓耳邊低聲問道。
陳卓笑了笑，將女人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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