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乎步度根族弟意料的是,袁熙只留下了步度根一對兒女,送到了涿郡北新城去了,而是讓步度根族弟返回了鮮卑王庭。
於夫羅對於漢廷的態度是很複雜的,從其父為漢廷效力,到他搶掠中原,裡面肯定有不為人知的變化,但隨著他莫名暴斃,兒子劉豹被袁熙殺死,這一脈算是斷了。
一一一.二五三.二零七.七零
度遼將軍銀印青綬,秩二千石,與烏桓校尉合稱二營,屯紮在五原曼口,即袁熙現在幷州的大本營,漢廷流放的罪人都會配到度遼將軍轄地,抵禦外族。
袁熙搖頭道:“這倒不是,但三互法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這地方很多人都在盯著,想要為自己族群謀取好處,很多人情面子拉不下,一碗水端不平,必然會激起不滿。”
之後於夫羅先投靠袁紹,後投靠董卓,協助黑山軍和公孫瓚反過來攻打袁紹,同時屢次劫掠為禍關中。
甄榮出聲道:“夫君莫擔心妾身,這邊熟人很多,但妾擔心幷州邊民兇暴,還望夫君小心為上。”
袁熙聽了笑道:“我知道,這邊搞定了,遼東那邊,可能還需要你坐鎮。”
這樣一來,南匈奴部族的怨氣,便能被平息大半,袁熙這邊也能保證自己對胡漢邊軍的控制權,可以說雙方都很滿意。
袁熙倒是不急,反正因為鮮卑王庭的變數,導致他進攻南匈奴戰決的計劃完全被打亂,既然如此,他也乾脆臨時變換了戰略,準備先暫時解決鮮卑方面的隱患。
“但你臨盆在即,我是無法照應了。”
而去卑這邊透過遊說,對盤踞在太原的南匈奴不斷進行分化,如今太原郡已經是人心惶惶,本來太原佔據了幷州南北通道,北接鮮卑,南連中原,據守河套,生活富庶,地形又是易守難攻,但如今南北通道被袁熙高幹封堵,已經成了甕中之鱉,只能做困獸猶鬥了。
他的用意,顯然是讓其族弟和兒子來做質子的,袁熙也不客氣,雙方談判完成,歃血為盟,就此達成了兩方互不犯邊的協議。
“你推舉出幾個人選,在幷州主持事務,”他壓低聲音,“去卑和日律推演也是如此,等我平定了幷州,讓你帶他們去和幽州烏桓和公孫度談判。”
之後南匈奴被主和派呼廚泉掌管,袁熙在北地的勢力崛起,已經沒有再給南匈奴留下和漢人對抗的前景了。
相對的,袁熙任用日律推演作為幷州鮮卑族群的話事人,和代表南匈奴的去卑,以及負責北地漢胡事務的田豫,構成了幷州胡漢的三角架構。
南匈奴頑固在徵調所有兵力,準備拼死一博的時候,薊城這邊養了大半年病的高覽,卻是接到了一封任命信。
“所以我們實控幷州五郡,其名義上治權,還是交給他這個幷州刺史,不然會讓別人說我們刻薄過度。”
之前隨著去卑對南匈奴內部進行分化,以及現任單于呼廚泉的不作為,南匈奴人心離散,如今在太原盆地,以晉陽為中心負隅頑抗的,是左右谷蠡王為的南匈奴的死硬派。
“而且我這次打併州,地盤都佔了,高幹實際上一點好處都撈不到,要是把你一直放在這裡,其心裡也不平衡,畢竟他為袁氏也付出了太多。”
“漢廷幾百年都沒做好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以後的路還長這能。”
田豫一怔,“主公在懷疑他們?”
雖然看似袁熙這個做法,和東漢王庭以胡制胡的做法相似,但有一點本質不同,便是他沒有像懂東漢朝廷那樣放棄邊地要塞。
而且幷州邊塞防線的初步建立,表明環繞河套平原構建的防禦體系,也已經初步成型,隨著秋收秋種的結束,幷州剩下的最後一塊拼圖,太原郡的攻伐也開始提上了日程。
“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敵人搞得少少的,才是長久之道,要是動不動就開啟戰端,有多少兵都不夠死的。”
東漢朝廷的做法,等於是放棄責任,完全交給鮮卑胡人去養蠱,結果鮮卑互相吞併壯大,養出了檀石槐這種心腹大患。
高幹這邊也有苦衷,這一年來,幷州南部被司隸地區的馬騰韓遂聯軍屢屢入侵,也是苦不堪言,其急迫想等著袁熙打通幷州太原一線,這樣袁熙就能高幹的地盤完全連線起來,共擊馬騰韓遂了。
而袁熙的做法是,他讓鮮卑內耗,但自己也不是放棄邊地,在其互相吞併的時候,站在最近的地方接收敗者的投靠,這和曹操在兗州的做法相似,雖然離著戰場最近最危險,但相對也是機遇最多的。
“除了北地檢事府外,幽並的邊關都是我在管,主公可知道從幷州朔方,到遼東乃至朝鮮半島,這條線有多長嗎!”
高覽明白此時袁熙的任命,是讓自己攻打太原賺軍功的,這種機會錯過了,以後便很難找到,於是他當即告別甄榮,在薊城軍營調集兵士,帶著糧草輜重,往幷州方向敢去。
經過半個多月的行軍,他到了幷州雁門,和袁熙大軍會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