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求求您了,安安還活著,不能讓她去配冥婚啊!孩子他爹,求求你救救安安吧!嗚嗚,孃的安安啊!”
耳邊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哭求聲。
“嚎什麼嚎,你個小娼/婦!十兩銀子,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王富貴你就讓這小賤/人這麼鬧?快點把她拉走!”
又一個尖酸刻薄老婦人的叫罵聲。
接著,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伴隨著男人粗暴的呵斥聲:“柳月,你想氣死娘嗎?你給我起來!我打死你這個敗家娘們兒!”
“別打娘!爹,你別打娘!我要阿姐,不要送阿姐走!”
最後,一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終於讓離安安睜開了眼睛。
入眼黑不溜秋的土坯房,掉著大塊的牆皮,牆角還掛著蜘蛛網。
眼前一個眼睛哭得紅腫的年輕女子,臉色蠟黃,單薄的身子護在床前,任憑男子的巴掌落在頭上。
一側臉頰從嘴角到耳根的疤痕讓女子看起來有幾分猙獰,身上的衣服也是補丁挨著補丁。
自己眼中的一切,沒有一處不突顯著一個大大的“窮”字!
離安安轉了轉眼珠子,這會腦子裡一片混亂。
我是誰?
我在哪?
這些人是誰?
“娘,阿姐醒了!”
一個瘦弱的小豆丁伸著黑黑的小手指著自己,一雙漂亮的眼睛裡閃著一絲光亮。
“安安,你醒了!”
女子欣喜若狂地一把抱住離安安,力氣大得差點把她又送回去。
這時離安安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又一個片段,顯然那些片段不是自己的。
雖然還沒全弄明白自己怎麼到了這裡,但是離安安也清楚了眼跟前的事。
原主叫柳安安,本身病了,為了配冥婚的十兩銀子,小姑姑一碗摻著耗子藥的粥讓原主歸了西。
現代大齡黃金女離安安談了一個千萬的專案,開著小跑車興奮過頭,不小心撞嗝屁了。
機緣巧合之下便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延續了柳安安的生命。
“娘,安安沒死,兒媳求您不要送她走!”
年輕女子柳月是安安的娘,安安是她帶來的孩子,所以隨了她的姓。
她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很快額頭便見了血。
“富貴,把她弄走,砍腦殼的東西!十兩銀子正好給我大孫子當束脩,將來你大侄子考中舉人,你這當二叔的也跟著沾光。”
說完,尖嘴猴腮的婦人抬手給了柳月一個大嘴巴子。
離安安怒了!
特/麼老孃點背穿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沒整明白就要被提腳賣了,你當老孃是病貓嗎?
離安安忽地坐了起來。
這副身體病了兩天了,沒什麼力氣,但就是憑著一口氣她硬是起來了。
一把抓住猴臉婦人肥得像豬蹄子一樣的手指,用力向後一掰,喀嚓一聲,斷了!
“嗷!”
猴臉婦人一聲慘叫,把屋裡一窩子男男女女嚇了一跳。
“你這個小野/種,我的手啊,啊啊啊,疼啊!”
“老二,你死人啊?打死她,小野/種把孃的手指頭都掰斷了!”
一張大驢臉的漢子順手抄起手腕粗的木棍便衝了上來。
“安安!”柳月撲上去,死命擋在前面。
離安安用力一推,把柳月推到一邊,抬腳鉚足了勁一踹,生生把大驢臉踹了出去。
大驢臉砸到破敗的木門上,捂著肚子半跪在地上直哼哼。
原主的養父,五官還算端正,不過一隻手的小手指斷了一節。
姑且叫他斷指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