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和驕傲,她怎麼能再恨他呢?
他們都是受害者,自己有孩子在身邊,再苦也有一絲期盼。
可他呢,偌大的白城將軍府,孤孤單單面對清清冷冷的日日夜夜。
院裡的人都聽到柳月的哭聲,紫衣偷偷抹了抹眼淚。
“月兒,你別哭!你不想見我,我馬上就走,我和閨女說了這輩子我就守著你們,遠遠地守著你們,將來死後要將我們葬在一處。”
柳如風想暴揍容老二一頓。
提什麼死不死的,我妹妹剛找回來,缺心眼的容老二!
“行了,你別喊了,沒聽到我妹妹哭得正傷心嗎?走,我陪你喝點去。”柳如風說著就去拉容珏。
容珏一屁股坐地上了。
“大哥,我的命好苦啊!爹不疼,娘不愛,媳婦還不要我了啊!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榮國公看著坐在地上乾嚎的容老二,這貨簡直沒眼看了。
這一準是安安那丫頭給他出的主意。
自古烈女怕纏郎,這一哭二罵三上吊的架勢都用上了。
屋裡的徐氏夫人實在忍不住了,捂著嘴不敢樂出聲。
“月兒,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幹什麼呢?”
柳月抹了抹眼淚,偷偷從窗戶縫裡一看,好嘛,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男人是容珏嗎?
她可知道這個男人,不管在戰場上如何狠辣,不拘小節,可以幾天不洗臉,只要在家那衣服是一天一換,雪白的裡衣穿過一次絕對不會再穿第二次。
此時居然在地上打滾?
打滾?
這畫面有些辣眼睛啊!
徐氏夫人見小妹那嘴張得能塞個雞蛋進去,都忘了哭了,就知道容老二的計謀快得逞了。
果然,柳月看不下去了。
“嫂嫂,你讓他快起來吧!一個大男人和市井婦人一樣,安安怎麼給他出這種餿主意。”
“你也看出來這是安安主意?”徐氏夫人笑著說道。
“除了那丫頭,沒別人能想出這招來,容珏,老孃不威,你真以為我是病貓呢!”
說完,柳月站起來大步出了屋子,徐氏夫人趕緊跟了出去。
“容珏,你給我起來!”
柳月一嗓子吼了出來,把柳如風都嚇一跳,妹妹這是怎麼了?
今兒可熱鬧,一個,二個都瘋了?
容珏一看站在自己跟前怒氣衝衝的女子,這眼淚真下來了,“媳婦!”
柳月更是紅腫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一別十年,這個男人還是記憶中的樣子,不同的是又多了幾分沉穩和鋒利。
容珏不錯眼珠地看著眼前人,柳月臉上的疤痕早就沒有了,面板又細又滑,完全不像兩個孩子的娘。
容珏哭著哭著咧開嘴笑了,“媳婦,我想你了。”
“想你個鬼!老孃打死你!”
說完柳月就動了,連踢帶踹,邊打邊罵,那巴掌打得,柳如風在一邊直咧嘴。
在他的記憶中,他的妹妹總是輕聲細語,這個連打帶罵的瘋婆子是他妹妹嗎?
徐氏夫人也是看得眼角直抽抽。
紫衣乾脆站得老遠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
咦,今天怎麼沒月亮?
院子裡的人誰都沒有上前勸阻,幾個人一致認為,讓妹妹(夫人)出口氣,不然憋在心裡可不好。
所以院子裡站著幾個吃瓜看熱鬧的群眾。
幾個人光顧著吃飯了,誰都沒現,牆頭上以柳安安為,一溜小腦袋,正看得津津有味。
“娘,別把我爹的臉打壞了!其他的地方隨便打,留著臉就成!”
“柳安安!我是你親爹!
“你敢吼我閨女?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