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面十幾年在這種制度下不也是活的好好的？
衛子姝：“我敢把一切陋習擺在桌面上說，你們敢嗎？是衛丞相敢？還是霍太尉敢？又或者是你董少府敢？”
三個被她點到名的人，皆是虎鬚一震。
為什麼要點他們三人的名？
可能就是因為他們三人一派所代表的實力太大，才會被點名。
衛安昀閉嘴了，董靖更加不敢說話。
只有霍老將軍道：“老臣是無所謂，只要陛下能讓老臣把匈奴趕出大晉國土，老臣就算拼上這條老命，都在所不惜。如今我老霍家就剩下老九那有一個孩子，老臣相信，不管如何，陛下都該是不會虧待我霍家唯一的獨苗的。”
霍老將軍先話，這樣給到衛安昀跟董靖的壓力就越大。
要知道霍老將軍手裡的權勢不比衛安昀少。
因為他手裡管著晉國四方邊關的守軍，還有晉國各郡縣的守軍。
就連守衛長安城衛尉跟光祿勳旗下的兵都是霍家訓練出來的。
更不用說那些保護陛下的暗衛營，都是經過霍家調教跟認可才能送到各個權貴手中。
比起衛安昀手裡那點事務，霍老將軍這種才是真正把自己的身家都賭上了。
衛子姝對著霍老將軍抱拳道：“所以臣才這般敬佩霍老將軍。”
霍老將軍看向自己這個弟子，頭一次真心覺得收了她當弟子，讓他悔不當初。
這麼坑夫子的弟子，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但畢竟是自家的孩子，他咬著牙也要支援。
衛子姝對他眨眨眼，霍老將軍簡直沒眼看，轉過身，乾脆不看她。
既然霍老將軍都話了，羅瀚也上前一步道：“老臣覺得小衛大人這樣改進位制度的確有些過於大膽，但是時代變遷，原先依靠道德教化的德治，再沿用，的確有些雞肋，轉向嚴格的法治也不是不可行。只是這種轉變可能會遭到傳統儒家思想持有者的抵制，因為他們更傾向於溫和的道德教育而非嚴苛的法律。”
這也是羅瀚給衛子姝提的一個問題。
更改制度已經是很難的事了，還要變法，更是難上加難。
衛子姝：“混戰時期的兼併戰爭和人口增長，傳統的禮治模式到現在越體現它的弊端。法律因其公開、公平、公正的特性，更適合作為一個統一的國家治理工具。”
這是衛子姝交出的回答。
羅瀚聽完，思忖了起來，沒有及時說話。
朝中大臣，都是各自心裡明白，此時的大晉，貴族特權和井田制度讓很多人獲得了利益。
而這對於那些依賴這些制度的貴族來說，衛子姝提出的三省六部制，還有法制對他們的打擊巨大。
他們失去了原有的經濟優勢和政治權力，自然會對改變制度還有變法產生強烈的反抗。
甚至寧願殺了衛子姝這個人，以保全他們的經濟優勢跟政治權力。
洪武帝聽到這裡，嘴角的笑都快壓不住了。
他還給衛安昀出難題道：“丞相，您說衛大人這改換制度，還有法制提議如何？”
衛安昀突然被洪武帝叫到，他不是不知道洪武帝就是想看他們父女自相殘殺。
今日的衛子姝也的確給他的衝擊很大。
衛安昀在想，她是不是在為前些日子，他透過她的母親給霍迎春傳達了要大辦衛家長子跟霍迎春婚禮的事而惱了她？
他想拉攏一個霍頌平，卻要樹立另外一個敵人，這個敵人還是他的親生女兒。
這一事實，就好似有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