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且就相信你說的這些話，我問你，接下來你父親跟你兄長是什麼打算，或者說，他們對和親和談的這件事，怎麼打算？”衛子姝不想再聽那些恩怨情仇，她要從阿雅思的話裡，聽出對她有利的東西，然後再設計下一步的計劃。
“幾個部落的意思是讓和親的公主突然暴斃，反正只要病死就行。等她死了，我們可以說她是水土不服造成的死亡，然後從商人的手裡得到大量的鐵礦製造武器，最後一舉南下......”阿雅思說到這裡，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因為想必在坐的幾個，他們腦子裡都清楚，一舉南下會生什麼事。
衛子姝在沉思。
霍宏平復了很久自己的情緒，轉頭看向衛子姝問道：“子姝，你後面有什麼打算，我們這些做哥哥的，全權配合你。”
如今也只能這樣，將功折罪。
以後回到長安城，洪武帝清算罪責的時候，最少不會把他們霍家滿門抄斬。
只是大哥......
唉！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衛子姝看向霍宏，點點頭。
她道：“稍後我拿些東西給宏哥，宏哥把東西分給其它的霍家哥哥們，你把這些東西想辦法帶去你潛伏的那個部落，路上用糖養著，去到部落，想辦法下在那部落的一些重要之人的飲食裡，讓他們吃下去就行。”
“那是什麼？”霍宏問道。
她能讓阿雅思都害怕的東西，霍宏很好奇。
“蠱蟲。能讓人聽話的蠱蟲。”衛子姝也不避諱他。
這塊地盤，她既然來都來了，就沒想空手而回過。
霍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清楚衛子姝哪來的那麼多蠱蟲，聽說煉製蠱蟲也挺不容易的。
這裡她就控制了阿雅思，還讓他拿走一些，分給霍家的其它幾個子弟。
她得是有多少蠱蟲。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竟然在戰場上用毒。
這可是大忌。
他道：“子姝，你知道在戰場上用毒，用蠱蟲是大忌，不是大丈夫所為，這點父親應該有跟你說過。”
這樣得來的勝利，是被世人不齒的。
沒人會承認她的功績跟付出。
衛子姝轉頭看向霍宏，她道：“我是女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女子，我不是大丈夫，那些不是大丈夫所謂的言論，在我這裡不管用。如果以後世人說起這場戰役，我得來的勝利不光彩，所有罵名我來擔，我是總指揮，這個罵名，本就該我來擔。”
她也別無選擇不是嗎？
洪武帝讓她不惜一切代價收復匈奴。
大晉的兵力再強悍，遇到人高馬大的匈奴兵，還是差了一大截。
砸錢系統讓她看過淳于珊珊的記憶。
從她學過的一門歷史中，衛子姝提取到一個資訊。
那就是草原這塊的敵人，就算是他們那個強悍的國家，也沒真正靠軍力收復過。
通常都是靠時間拖的他們不得不投降。
但投降，簽下和平條約，不過十幾二十年，新一輪的征戰又會開始。
衛子姝現在缺少的就是時間。
洪武帝也不願給她那麼多時間。
她要戰決。
那之後所留下來的罵名，她也只好自己承擔。
霍宏嘆息，想盡快收復匈奴，此刻子姝的辦法，其實是最好的。
戰爭本就是殘酷的。
有人功成名就，加官進爵。
就有人被踩入泥潭，被萬人唾罵。
衛子姝就是這樣，她清晰的知道，卻還是選擇了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