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炭火燒得旺,暖融融的,甚至讓宋時雲的額頭蒙上了一層細汗。
南喬從他手腕上拿下來的手緩緩地落到他的胸膛上,順著衣襟散開的那條縫隙,像是調皮的小蛇,慢慢地鑽了進去。
宋時雲似有所察,睫毛又顫抖了兩下,但最終沒有什麼動作。
明明是同樣溫熱的體溫,一經碰觸,宋時雲卻感覺好像被灼了一下。
也許是手的敏感度遠遠比不上身體,握起來明明細膩柔軟的手,落到常年不見天光的身體上,宋時雲才隱約感知到,那上面還竟然還附了一層薄薄的繭。
柔軟又有一點粗糲的指腹,像是揮灑的狼毫,掠過身體的曲線,描摹著她心裡的圖景,她每畫一筆,白紙上就多一處痕跡。
純色的白被墨染得一塌糊塗,但也依舊只能毫無保留地躺在桌案上,任由滿心豪氣的畫家,一點一點精雕細琢著她的作品,將其創作到最完美的狀態。
只是畫家雖然愛畫,耐心卻著實算不上好,心急之時,總難免留下幾道重重的的墨跡,甚至是,力透紙背,連底下鋪著的毛氈都染上了幾分墨水的痕跡。
這也正常,畢竟畫家不單單愛畫畫,她有時也樂於做一個書法家,入木三分,實在只是連提都不值得提出來的小技巧。
即便是連風都可能看不下去,一個畫家竟然能如此糟蹋一張如此可愛潔白的白紙,也只能在旁邊呼呼的吹幾聲罷了。
這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宋時雲的腦袋昏昏沉沉,身體裡隱藏了多年的那股闇火,漸漸地燒了起來。
身體控制不住的情動,脖子抬的高高的,呼吸也不甚勻稱,當然,這也無可避免地被身上之人所察覺,換來幾聲不留情面的嘲笑。
笑聲摩擦過耳邊,帶著意想不到的熱度,宋時雲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又平添了幾分熱意。
是羞還是什麼其他的情緒,一時之間也摸不清楚。
“看著我,好不好?”南喬撐起身體,她很想看他的眼睛,很想看他眼底的情緒。
視野裡,宋時雲的唇已經微微紅腫,眼睛滾了滾,睜開了眼。
有些迷茫,又有些懵懂,還帶著一點點溼潤,就那樣直愣愣地看著南喬。
“好乖。”南喬的心軟了下來,低著嗓子誇他。
宋時雲的理智估計也所剩無幾了,聽到南喬這麼說,不僅不惱,神色中竟然帶上了一絲得意。
“呵—”又是一聲悶笑。
可愛死了。
燈漸漸地熄了,窗外的雪又飄了起來,一下一下敲在緊合的窗上,輕輕的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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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愈寒冷了起來,邊塞的訊息,遲了這麼久之後,總算有那麼一點點,傳進了京城。
朝堂中,一片喧鬧,吵吵嚷嚷的,比民間的菜市場都要熱鬧上幾分。
“陛下,臣以為,這北羌不過彈丸小國,實在不用放在心上。”
“臨近年關,倒不如把精力放在祭祖上,請祖宗庇佑,也可保我大夏萬年長興啊——”
“陛下,臣不同意,北羌雖小,但在騎射方面卻遠我朝軍隊,不可不防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自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