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來的時候一樣,出去的時候,也是南喬在前面走,宋時雲在身後跟著。
只不過這一次的,宋時雲大概是受了刺激,也不低頭了,也不擔心被人認出來了,就那麼直愣愣地跟著南喬,跟個提線木偶似的。
馬車還一直守在門外,南喬先一步上車,看著宋時雲坐好後,才聊天似的開口:“不知這一晚,丞相有何感想啊。”
這話說得隨意又正經,就好像老師在問學生看了一本書之後學到了什麼一樣
宋時雲不知道南喬為什麼對所有的事都能做到這般坦然,他目光閃了閃,搖頭苦笑:
“殿下對臣,的確是留了不少情面。”
至少,他如今還有著自己的思想,不是嗎?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他,在南喬的手段下,還能存在多久。
所以,南喬來這一出,是為了警告他嗎?警告他不要妄圖擺脫她,警告他不要亂吃飛醋,還是警告他不要…肖想那些不該想的東西。
在南喬的一通胡亂操作和宋時雲的一通胡思亂想之下,事情總算走到了和南喬所預想的完全相反的局面。
“…”
就這?南喬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南喬幾乎是被氣笑了,一頭靠在軟墊上,不再說什麼。
宋世雲自然也是感知到了南喬的情緒變化,但是現在,他也懶得去管了,隨他去吧。
又是一路無言。
這一天的事下來,不用南喬說,宋時雲已經自覺知道了今天晚上會生的事。
一進浴室,南喬就丟了一堆東西過來,聲音冷淡沒有什麼情緒。
“自己去洗乾淨。”
“還有這個——”宋時雲剛接住前面的,南喬便又馬不停蹄地丟了另一樣東西過來。
“你今天晚上見過了,會用吧?”
大概是會的吧,畢竟今天晚上他可是盯了一晚上。
宋時雲僵硬地點點頭,手裡的那一堆東西幾乎要把他灼傷。
“那就去吧。”南喬揮揮手,打道。
宋時雲僵直著身子向著浴室旁邊的那個小門走過去,心不在焉,路上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等宋時雲弄好一切出來後,南喬已經不見了蹤影,應該是已經洗漱完了。
宋時雲只好又腳步虛浮地拖著身子去了臥房。
南喬果然在臥房,就坐在床上,擺弄著…一些不堪入目的東西。
南喬見到宋時雲來了,隨手一揮,熄滅了幾根蠟燭,只留下了床邊的幾根,昏昏黃黃的。
宋時雲被拉上了床,趴在了床上,就像今晚他所見到的那個男人一樣。
沒有親吻,沒有撫摸,直切主題。
在死亡到達的那一刻,宋時雲總算能借著情潮,流露出一點悲哀。
就在宋時雲以為要結束了的時候,他的身體被翻了過來,溫柔的吻,抹去了眼角的那一絲潮溼。
接著,南喬咬住了他的唇,幾乎是惡狠狠地說著:“宋時雲,本宮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本宮是公主,不是那些個配種的公豬,犯不著見一個愛一個。”
“你是什麼人,定義者從來不是本宮,而是你自己。”
“比你好看的,比你知道情趣,本宮要多少就有多少,怎麼偏偏就得是你?
“你好好想清楚吧。”
真是彆扭死了,當初可是他自己不願意問的,現在倒顯得她像是什麼人渣一樣。
今晚之後,他要是再敢去相親,那可就別怪她了。
南喬說罷,拂袖而去,最後幾盞燈火也被熄滅,屋內陷入黑暗之中。
黑暗並不影響宋時雲視物,他眨眨眼,看著因為門的開合而飄飛的床幔,心裡的委屈和酸澀突然就散了。
殿下她,是在…表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