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霆微微眯了眯眼睛，要不是南喬他控制不了，她還真是一把非常鋒利的刀啊，可惜啊…
楚宴霆有些遺憾。
“陛下，臣有一事，需要陛下來做主。”朝堂之上，楚君臨第一個開口，臉上表情不是很好看，但也還算是平靜。
楚宴霆回過神來，看向楚君臨，微微一笑：“攝政王有什麼事直說就好。”
至於會不會替他做主？這事還得兩說。
“不知陛下是否知道，昨夜裡，禮部尚書李大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張大人，還有鎮守京城的劉副將，一夜之間，全部死亡。”
這幾個人都是他手底下的人，雖然倒是算不上是什麼頂級珍貴的人才，但也都是他一點點提拔上來的，他也還有用，就這麼死了，他怎麼能甘心呢？
“這事孤自然知道，孤對此，也是深感悲痛。”
“孤已經派人去看過了，幾位大人都是自然死亡的，並無刺殺或者是下毒的痕跡。”
這一點他也很驚奇，他本來以為南喬是直接把他們一刀捅死的，沒想到卻幾乎不留一點痕跡。
當一面感到驚奇，另一面，卻是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畢竟，南喬既然有這樣的手段，那就說明，她弄死他也是很容易的。
“陛下難道不覺得，此事頗為蹊蹺嗎？”他說著，臉色更是沉了幾分，一雙眸子陰沉沉地盯著楚宴霆，顯然已經料定了這事必然是楚宴霆所為。
雖然楚君臨目前也看不出來他們到底是為什麼死的，但他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是自己死的。
自然死亡？鬼都不信。
想著，楚君臨眼裡劃過一道諷刺。
“是嗎？”被楚君臨這般目不轉睛地盯著，楚宴霆也只是挑挑眉，臉上沒有半分的心虛之色。
“生死由天，天地人倫之事，又豈非是人力可以控制的。”楚宴霆嘆息一聲，“幾位大人也都不年輕了，死亡也算是正常的事，攝政王不必過於憂心。”
“陛下怎麼可以這麼說！”楚君臨臉色驟然嚴肅，語調也激昂起來，義正辭嚴，滿臉的譴責，看著御座上的楚宴霆。
“這可是我大虞的臣子，他們為國效力，失去任何一個，都是我們大虞的損失，陛下怎麼可以如此冷漠？”
楚君臨這副樣子好像他真的只是在關心著國家的未來，沒有半點個人私心一樣。
呵…
看著楚君臨那副冠冕堂皇的樣子，楚宴霆微微垂下眸子，掩住眼睛裡的嘲諷。
不冷漠，難道還要直接在朝堂上笑出聲嗎？
見楚宴霆不說話，楚君臨不依不饒，繼續說道：
“幾位大人雖然並不算年輕，但也並不是耄耋老人，怎麼會突然死亡，就算臣不比陛下英明睿智，也能看得出來這其中必定有不正常的地方，定是有人起了壞心思，所以才導致…”
說到這裡，楚君臨搖搖頭，似乎不忍心把剩下的話說出口。
緊接著，楚君臨沉了一口氣：“連臣都能看出來，更何況是陛下您呢！”
“而陛下，您明明看出了不正常的地方，卻被表象所矇蔽，選擇不去追究。”
“作為我大虞的君王，臣子離奇死亡，君主卻看起來像是半點都不關心的樣子，只怕是會讓為我朝殫精竭慮的大臣們寒心啊…”
楚君臨說著，話語裡漸漸有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甚至還真情流露似的，連眼睛裡都帶上了幾分悲傷。倒是真有了幾分為國家大事煩憂不已的忠臣之感。
能在朝堂上混的都是人精，也許一開始看不出來，可是都到現在了，其實誰都已經知道攝政王其實並不像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忠誠。
不臣之心，早可窺探。
但是，楚君臨辦事向來滴水不漏，不論大事小事，基本上都抓不到他的把柄。
就比如這一番話，慷慨激昂，為了朝廷，為了國家，為了民族大義，反正不是為了他自己。
明明就是在為自己的人抱不平，卻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甚至還反過來給楚宴霆扣了一頂“蠢笨愚昧看不出實質”還有“不體恤臣下”的大帽子。
楚宴霆輕輕搖頭，拒絕了楚君臨給他扣的這頂帽子，也跟著換上了一副假意悲傷的表情：“攝政王這麼想可是太冤枉孤了，我大虞的忠.臣.死亡，孤自然也是悲痛不已。”
“忠臣”二字，楚宴霆念得尤其重。
楚君臨聽著，表情分毫不變。
“可逝者已逝，生者也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念及舊情，孤已經決定給他們追封，並好好安撫他們的家人。”
“只是孤大抵是真的比不得攝政王聰慧，確實是沒有看出來哪裡不正常。”
“攝政王要是覺得蹊蹺，大可以去查就是了，孤絕對不會阻攔。”
楚宴霆頓了頓，略微偏頭，臉上的表情由悲傷變成疑惑：“說到這裡，孤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文臣武將，職務又不相通，也沒有關聯，這三個人本來應該毫不相干才對。”
“若說是他們不是自然死亡的，而是被人謀殺的，那到底是什麼原因，把他們聯絡在一起的呢？”
“而且，他們又是為什麼被殺掉的呢？”
“孤左思右想，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