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質的茶杯在地面上破碎成渣，出一聲清脆的響。
楚君臨的腳步一頓，驟然笑出聲，把手背到身後，走得更加暢快了。
“陛下…”祿豐一抖，趕緊跪下，緊接著就要去收拾滿地的瓷器碎渣。
“出去！”
“不用收拾了。”
“…是。”
祿豐停下手裡的動作，又行了一個禮，轉身退了出去。
等祿豐出去，楚宴霆才收起臉上憤怒的表情，微微闔眸，抬手在眉心揉了揉。
雖然不至於像他表面上展現出來的那麼生氣，但這件事被提起來，哪怕不是很想承認，但他的心情總歸還是受到了影響，一時之間，煩得不行。
畢竟，最屈辱的一段經歷啊，就算是過去了，但好像，也沒有辦法完全過去…
楚宴霆閉上眼睛，卸了力氣靠在椅背上，呼了一口氣。
“陛下不開心？”南喬見房間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這才從藏身之處出來，走到楚宴霆面前。
！
楚宴霆一下子睜開眼睛。
南喬？
“你什麼時候來的？”楚宴霆皺起眉頭，語氣有些沉。
南喬看出了楚宴霆的不悅，但也還是沒有隱瞞：“有一會兒了，大概是和楚君臨一起來的。”
和楚君臨一起來的？！
那她豈不是…所有的事都看到了，都聽到了？
“你就不知道迴避一下！”想明白這一點，楚宴霆的語氣更差了。
不知怎麼的，其實他和太后之間的事也並非完全是秘密，仔細去查
查就能探查到一二。但現在，他卻不想讓南喬知道這些。
“我一來你們就開始了，避無可避啊。”
南喬攤攤手，看起來很是無奈。
“南喬，你當孤是傻子嗎？”楚宴霆低吼一聲，“如果你有心要躲，怎麼可能有你躲不開的東西？”
南喬看到楚宴霆這副反應，微微一愣。
“陛下這是…生氣了？”
“為什麼？”
南喬看了全程，自然看到了祿豐走之後楚宴霆表情的轉變。
很顯然，他那副生氣的樣子，只是專門做出來給楚君臨看的，論起真心實意的情緒，其實沒有多少。
但現在，這份憤怒的情緒的真實度，怎麼還開始增加了？
難道因為她？她惹到他了？
南喬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應該啊，對楚君臨都不生氣，對她生氣？楚宴霆也不是那種窩裡橫的人啊。
楚宴霆沒有說話，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煩躁，直接把頭偏向一邊，不看南喬，一副拒絕回答的樣子。
山不就我我就山，南喬又走到另一邊，伸手掰過楚宴霆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陛下不回答我，我怎麼知道陛下為什麼生氣？”
楚宴霆看著南喬漆黑的眸子，微微斂眸，隨即一把拍掉南喬捏在他臉上的手。
“你不用知道，孤也無需向你交代。”
南喬卻趁機反手抓住楚宴霆的手，不顧他的掙扎，強行把修長白皙的手指插進楚宴霆的指縫。
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