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淮覺得有些奇怪。
憑直覺來講,好像有點危險,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雖然事實上作為人魚的他並沒有體毛。
“南喬,這是做什麼?”雲淮還是沒有按耐住,問了出來,眼裡滿是不解。
南喬無辜地眨眨眼睛,腦袋微歪:“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放鬆一下,然後順便檢驗小魚的學習成果啊…”
“快點寫吧。”南喬按住雲淮的手放到卷子上,站在他身後,上半身前傾附到雲淮耳邊,輕輕咬了咬他玉白圓潤的耳垂,“做對了有獎勵呢。”
南喬動作隨意又輕漫,只當是尋常小事,對雲淮來說,卻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耳朵好像碰到了電鰻一樣,酥酥麻麻地,一下子就傳到了大腦皮層,讓雲淮整個人都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手也控制不住地一下子攥緊了筆。襯衫下襬隨著身體晃動,讓周身的感覺變得更奇怪了。
“那要是沒做對呢?”雲淮有些不自在地躲了下,可惜沒躲開,一下子就抓住了南喬話裡的重點。
“沒做對啊…”看出了雲淮的閃躲,南喬也沒有刻意去為難他,哼笑一聲,後撤開來,十分好心地放過了雲淮。
微啞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晃晃悠悠地蕩著,像是流浪之人不羈的浪歌,散漫而自在。笑聲裡彷彿染著南喬那對於人魚來說有些燙的體溫,讓雲淮也不自覺地有些熱起來。
南喬笑得還算溫柔,可說出的話就遠沒有她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溫柔了:“那小魚就得接受懲罰了。”
“啊?”
雲淮喉結不安地滾了下,喉嚨有些乾澀:“懲罰…是什麼?”
“這個嘛,等下再說,畢竟寫了才知道嘛,小魚不一定會受罰啊,要有信心…”南喬不肯告訴雲淮,鼓勵了幾句就開始催促,“乖乖小魚,快寫吧…”
單純的魚很容易就掉進了獵人不懷好意的陷阱,在蠱惑和誘哄之中,雲淮順從地用兩指捏住筆尖,中指墊在筆下,把手調整為了正確的握筆姿勢。
題目不多,也不難,就是簡單的看拼音寫漢字,簡單的加減法,還有一些英文單詞之類的,都是雲淮可以搞定的。
當然,前提是不受到干擾。
大概是有些累了,南喬輕輕打了個哈欠,把頭搭到了雲淮的肩上,原本放在凳子上的手也順勢勾到了他的腰上。
“南喬…”雲淮腰背一僵。
南喬歪頭蹭了蹭雲淮的頸側,慵懶道:“我抱一會兒,你繼續,不用管我。”
雲淮咬了下唇,眼睫輕顫:“…哦。”
溫度略高的手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貼到腰腹上,雲淮不自覺地繃緊了腰,腹肌無法遮掩地被勾勒出輪廓。
但這還沒完,這隻手漸漸有些不滿足於這種隔著一層障礙摸不到皮肉的感覺了。
“唔!”筆尖猛地在白紙上畫出一道凌亂的痕跡。
“南…南喬?”雲淮的呼吸瞬間就亂了,“你要…”
她不是說要做題嗎?
“要啊。”南喬親了親雲淮的臉頰,但肉得慢慢燉才香,不是嗎?
“不過必須要先把題目寫完才可以。”
“可不能不務正業。”南喬口中說得無比正經。
雲淮繼續寫著,突然,不知怎麼的,他一下子就弓下了身子,原本挺直的脊背彎曲下來了,小幅度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