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
可笑。
就連師父他老人家，乃至於流雲觀那些驚才絕豔的先祖們。
都從未有此自覺。
一個邪祟而已，憑藉著自身的那麼一點特殊性，竟敢自稱天命？
“江靜思”閉上雙眼，將本體的意識主動投射到苗飛身上。
細細感受著那瀰漫在周身的特殊能量。
沒錯了，是電磁場。
儘管已經決定，將科技側的知識都丟給即將誕生的庸醫樓傳承分身。
但調動那些平日裡沒有關注的知識，還是能做到的。
而他之所以要確認這一點。
就是為了分辨這邪祟，究竟是以邪術亂人耳目，還是果真掌握了不一般的力量。
彈珠邪祟的狂妄發言，最令他感興趣的就是那一句——
“叢集意識”。
從字面上理解就能知道，所謂的叢集意識是什麼玩意。
如果它只是吹牛，剛剛的所有一切都只是它用邪術製造的騙局。
那大可放心將其斬殺。
流雲觀向來沒有鎮壓邪祟而不斬殺，從而給後輩留隱患的傳統。
真留了，只可能是刻意給後輩的某種傳承或考驗。
一如“瘴”和“濁”。
但現在，無疑證明了。
這隻彈珠邪祟，竟然真的是自人類意識中誕生的怪物。
貨真價實的電磁場，便是明證！
一個沒讀過書的鄉巴佬邪祟，可沒理由能掌握製造電磁場的方法。
它掌握知識的方式，便只有可能是從那虛無縹緲的“叢集意識”中，得到了其絕無可能接觸的外國賢者思考的結晶。
於是便有理由懷疑，這隻邪祟根本就無法徹底斬殺！
細想它自己所說，人們曾稱之為“禍”，而後又以“戰爭”為其命名。
可以看得出來，在過去遙遠的年代裡，它被至少“斬殺”過兩次。
而每一次被斬殺後，它都以全新的面貌重現人間。
文明還不發達時，人們以禍來命名這一莫名誕生的怪物，那時候，想必它還很弱。
而往後，它顯然從人類文明綿延不絕的戰爭中汲取了力量。
現在，如果要從人類文明中挑選一個最具代表性的概念。
無疑便是科學！
科技改變生活，也改變了這邪祟的能力。
這或許便是它此次誕生的根源。
聯想到世界等級提升……
果然，靈氣復甦，古老的傳承和傳說想要重現。
跟當前人類社會的普遍公理對上，是理所應當的啊。
也難怪遊戲系統會將這彈珠邪祟，視作世界等級提升的試煉。
想到這裡，“江靜思”心中有了計較。
對於如何料理這邪祟，也有了新的計劃。
原本只是想著將它誘出來，乾淨利落地幹掉了事。
現在看來，倒是要多費些心思了。
不過倒也無妨。
說不準，這彈珠邪祟還能給他一個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