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五姐，我不敢……”
雲小六沒有出過遠門，何況是海市那麼遠的地方，她害怕，心裡沒底。
雲小五鼓勵她：“別怕，海市以後會成為全國屈一指的大都市，遍地是黃金，你去了，只要腦子靈活一點，手腳勤快一點，餓不死的，說不定還能生活得很好。
如果我是你，我寧願去闖蕩一番，也不會嫁給一個老男人，給人家當後媽。”
雲小六心動了。
“五姐，海市真的遍地是黃金嗎？我這樣的人去了，真的可以生存下來？”
“可以的，小六，勇敢一點，只要你敢想敢幹，肯定會闖出一片天來。總比留在農村強。不過，外面機會多，壞人也多，出門在外，要多長個心眼兒，不要輕易相信他人，保護好自己。”
雲小六思索片刻，說道：“行，五姐，我聽你的，我去海市，這錢就當是我借五姐的，等我掙大錢了，我一定還給你。”
雲小五笑道：“好。”
雲小六想了想又說道：“五姐，我想帶著小七一起走。”
“小七願意跟你一起走嗎？”
“我想她是願意的，小七沒比我小多少，我走了，爹媽肯定就會逼她嫁人。我會說服小七跟我一起走。”
雲小五理解她的擔憂。
“那你一定要悄悄和小七商量這件事情，別讓任何人知道你們要走，如果被別人知道，你們就走不成了，後果你應該知道。”
“五姐，我知道。”
“嗯，你們等我們走了，過幾天，你們再走。最好在晚上，等他們都睡著了，你們再動身，要快，到了縣城火車站，隨便買一趟車先走，避免被抓回來，到了其他城市，你們再買去海市的火車。等爹媽現的時候，你們已經離開縣城，他們想要抓你們回來，就難了。”
兩個孩子沒有出過遠門，雲小五把能想到的跟她說一說。
雲小六認真聽著，不放過一個細節。
“到了海市，不要聽那些站在大街上拉客住旅店的，也不要相信給你們介紹工作的。如果到了海市是晚上，就在火車站裡面將就睡一晚，等天亮了再去找住的的地方。你們剛去也沒多少錢，可以找那種包吃住的大飯店，大飯店最喜歡你們這種年輕小姑娘。嘴巴甜一點，很容易被錄用。這樣吃的、住的都解決了。等安穩下來，你們對海市熟悉了，想換工作再自己去找。”
雲小六疑惑地問道：“五姐，你也沒出過遠門，為什麼懂這麼多？你也沒去過海市，怎麼好像對那裡挺熟的。”
雲小五笑笑，廢話，她可是在海市上的大學和研究生，畢業又在那裡工作了很多年，比老家都熟。
但她不能這麼說啊。
“我是沒去過，但你姐夫去過啊，他告訴我的。”
“哦。”
這孩子還小，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很好騙。
交代得差不多，雲小六才偷偷回去。
謝司揚進來，扶著雲小五上床，轉身吹滅煤油燈，跟著也上床。
兩個人並排躺著。
雲小五先出聲說道：“老公，我剛剛給了小六兩百塊錢。”
“哦。”
“你不生氣嗎？”
謝司揚笑了一聲。
“氣什麼？”
“我拿咋家的錢去幫助自己的妹妹。”
謝司揚伸手握住她的手。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兩百塊錢只要能幫到小六，我沒什麼意見。只是她一個沒有出過遠門的女孩兒，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能行嗎？會不會遇見壞人？”
“你都聽到了？”
“嗯，咱家隔音不好，我不想聽見也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