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映出小五的身影,他低著頭,步伐沉重而疲憊。
此刻,他的內心,猶如被狂風吹過的湖面,波濤洶湧,無法平靜。
小五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困惑,他的三觀已經被徹底震碎。
小五從小便一直跟在裴辰瑜身邊,自認為是接觸過許多的人和事了。
在大理寺的時候,也算是接觸過很多難以想象的案子了。
然而,在剛才那一刻,他一直深信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都被骨朵的經歷,擊得粉碎。
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疑問,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會有這樣的父親存在,為何骨朵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他回到客棧,將下午探到的所以,向裴辰瑜稟告了一遍。儘管是那麼的難以啟齒。
裴辰瑜聽著,眼神同樣驚訝,他完全沒有想到,在那屋子裡看到的胖子,會是女子的父親。
也沒有想到,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就已經有了六個孩子。
房中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裴辰瑜看著小五,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的三觀也被震碎了,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
‘骨朵......花晚......花晚......骨朵......’裴辰瑜反覆思量。
骨朵初綻春意濃,花晚微風拂面輕。
雲影浮動碧水間,鳥鳴婉轉柳絲迎。
春寒料峭花未放,骨朵含羞待日明。
花晚時節春意滿,萬物復甦好風景。
裴辰瑜輕輕念出,恍然大悟。
‘那救了花晚的縣令家公子,定是給骨朵改了名!骨朵就是以後的花晚!’
最後,裴辰瑜開口了,“就是她......走,今晚就帶走她......”
~~~~腥臭的破爛屋子裡~~~~
陰暗而破舊的房間裡,一張陳舊的木板床嗎,此刻顯得格外刺眼。
床板已經斑駁不堪,歲月和潮溼的侵蝕讓它的表面佈滿了裂痕和凹凸不平的痕跡。
此時,一雙手骨瘦嶙峋,如枯枝般的手,被緊緊地綁在床板上,身體彎曲成九十度,站在地上,一絲不掛。
在這破敗的房間裡顯得異常淒涼。
骨朵艱難的維持著這怪異的動作,渾身無力而蒼白。
手腕上被粗糙的繩索勒出了深深的痕跡,面板下的青筋如同枯萎的藤蔓,在蒼白的手臂上顯得格外醒目。
手指微微彎曲,渾身的關節,因為長時間的束縛而變得僵硬,已經失去了知覺。
而那雙被綁住的手,就像是被困在這張床板上的靈魂,無力掙扎,只能默默承受著束縛和痛苦。
房間裡的空氣瀰漫著潮溼和黴味。
一個肥胖的身影在骨朵的身後,不斷地扭動著。
他的體型龐大,彷彿一座移動的小山,每一次的晃動都使得周圍的空氣彷彿被擠壓,產生了一種沉悶的壓迫感。
他的臉上滿是汗水,油膩的面板在微弱的燭火下泛著不健康的光澤,雙眼中閃爍著憤怒與不滿。
他不斷地咒罵著,聲音低沉而粗啞,像是一頭被困住的野獸在出絕望的咆哮。
“白天那個男人是誰?你這個騷蹄子,和你娘一個騷樣,到處勾搭男人......”
“他不買豬,給你錢幹什麼?你陪他睡啦?”
每一個字眼都充滿了怨恨與不滿,彷彿他身上的每一斤肥肉都在為他的憤怒而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