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像是在自己書房一般的熟悉,去抽屜裡拿出金瘡藥,一邊輕輕往謝央央紅腫的手指上塗抹的藥膏,一遍柔聲道:
“好了,央央別哭啦,剛才是我酒喝多了......”
“我是看你天天看話本,也不好好做課業,才把你的話本撕了的......”
“是二表哥錯了,你別哭啦!”
裴宸瑜儘量把自己的理由編的冠冕堂皇,他怎麼可能告訴她真正的理由呢。
‘我撕了那話本,是因為那是蕭謹慎送你的,你那個未來的姦夫!’這斷是不能說出口的。
哭聲暫停,謝央央抬頭定定的看著裴宸瑜,抽噎道“那我要是認真練字、練琴......你就不和我生氣啦?”
“嗯”裴宸瑜下意識的回答
“你就不會和我鬧彆扭啦?”
“嗯”裴辰瑜繼續一隻手抬著央央的手,另一隻手小心的幫她塗抹著藥膏,輕輕的回答。
“還像以前一樣?不會丟著我不管?”
“嗯”
“還對我好?”
“嗯”
裴宸瑜現在就只會“嗯”啦
“那我以後便好好練習,不偷懶。二表哥別和我生氣啦”
“嗯”
裴宸瑜又輕聲道:“那你不許再鬧著回揚州啦!你都在京城呆了這麼久了,這樣突然鬧著回去,你爹孃該有多擔心?以後不許再小孩子心性!”
“嗯......我.......我剛才任性啦......我剛才......只是......只是有些怕你,才......”謝央央拉長尾音頓聲道
“二表哥,以後要是央央做錯了什麼,你就直接和我說,我都會改的。你別莫名其妙的兇我,也別莫名其妙的不理我,好不好?我又猜不出來,你到底為什麼生氣......”央央低下頭糯糯道。
頓了一頓,裴宸瑜將低著頭的小姑娘拉進自己懷裡,把她的頭輕輕按在自己胸口,輕輕安撫。
手緩緩撫摸著謝央央的頭,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不讓小姑娘看到,自己此刻突然迸出的,無法收斂住的偏執和陰鬱。
他的眼神定格在某個虛無的點上,固執而偏執,彷彿有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他的心頭。
他撫在謝央央背脊上的手,青筋暴起,彷彿在忍受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苦。
“這可是央央自己說的。只要我說,你就得聽,就得改,不能反悔哦!”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扭曲的微笑
“嗯,不反悔”懷裡的小人輕輕答道
“說話就要算數,我可是當真啦。答應了,就絕不能反悔”此時,裴宸瑜那雙陰鬱的眼眸,像是黑夜中的漩渦,彷彿要將周圍的光明全部吞噬。
“嗯......”
不知道哪裡吹來的一陣微風,將燭臺的火光吹得輕輕搖逸。
謝央央被秋菊帶去淨房沐浴更衣,裴宸瑜依舊坐在已經收拾整齊的貴妃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