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手段啊……獨孤若雪苦思不得冥想，難不成是仙術？反正自己都能被人轉生輪迴三次，那麼有些能耐也應該吧？
沒辦法，自己的腦回路跟不上，獨孤若雪只是在旁邊靜靜地聽著。然而，昭陽公主後面說的話，讓她有些起疑。
“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置老五和康妃？尤其是老五，他不見得直接參與這件事，但不可能沒有關係。”昭陽公主想知道，皇帝的態度到底如何，畢竟這可能涉及到謀逆的事情。
儘管這些事情還沒有生，但他們都已經對軍備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那麼這件事，說得上板上釘釘。同時，公主也不滿意太子對白衣衛的任命，這趙輝是淮王妃的父親，他居然一點思考都沒有？
“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這話，既是對昭陽公主說的，也是對自己的寬慰。比起這些，他更擔心淮王的事，只是個開始。那些年病倒的時候，王啟也沒想到自己會忽略掉，幾個兒子不太安分卻沒有得到及時的批駁。
康妃……他很想知道，這人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居然想著靠走私兵器來謀逆？
謀逆……對獨孤若雪來說同樣是一個無法想象的事，也從來沒有深入到這點。兵器走私，不僅是各級官員的中飽私囊，還會涉及到這些？
“既然如此，那臣就不多說什麼，謹聽陛下的詔令。”覺得無趣，昭陽公主選擇了離開，不想打擾著這對夫妻的答疑解惑。一些事情她自己也做不了主，同樣地，有些事情自己也不清楚。
瞭解這些事情，大概只有老祖宗了吧？
昭陽公主退去後，獨孤若雪連忙詢問起王啟心中的好多疑問，完全摸不清頭腦：比如康妃為什麼要謀逆？指揮使趙輝為什麼會支援淮王？以及走私兵器……這些事情太突然了，以至於她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這件事得慢慢說……”王啟一五一十地說來——走私案從兩年前開始，。那會兒，朝廷忙於西北軍務的善後和顧慮皇帝病重的訊息，因而沒把這事放在在心上。直到皇帝甦醒過來，同時白衣衛查獲了一批武器，才注意到這件事來。
至於寧王妃、昭陽公主等人在這之前已經注意到了問題，卻沒有任何的線索。皇帝的病情也讓朝野基本上看向了皇宮。直到去年，江南水師請調一批軍備物資，才現有缺失的情況。但武庫司那邊是兵部核實過的，尚書和兩位侍郎均簽字批准的，這番情況，才讓皇帝、東宮、昭陽公主等人現了端倪。
當然，這個過程是十分複雜的，並非一個尖端的故事所能描述清楚，王啟也是挑了重點。更重要的是，那幕後主使是透過百寶齋的商人來獲取這批武器——百寶齋又和東南省份的幫會洪門聯絡密切，是做“灰色生意”的好手。
然而，幾乎沒什麼人知道，他們的掌門世襲傳承，與官府合作密切，但與寧王府和榮國公合作則更加久遠。不然的話，無論是百寶齋還是洪門幫，憑什麼能在東南乃至淮北地區獲得巨大展？這自然有官府的扶持與推動。
“好複雜啊，能不能挑結果來說？”獨孤若雪有些理不清頭緒，說了這麼半天，她還是沒搞清楚這些勢力啊、人物啊是怎麼查案的。
“一句話，人多好辦事。”皇帝忌憚東南的地方結社，但將他們納入官府的管轄，實際上是不得已而為之。根據江蘇、福建和江西三省的奏摺，洪門幫至少有十萬之眾，而且設立諸多分舵，總舵設在蘇州。
若想要兵不血刃而且減少後續的麻煩，從前朝皇帝開始，便限制洪門幫的展，並積極與之合作。正巧，寧王府也好，榮國公也罷，他們的特權能夠代表朝廷與地方的協調運作，將洪門納入了朝廷的控制之下。
這會造成對朝廷的威脅，但天命皇帝對南方的征討，卻少不了他們的出力。至於這走私案件，洪門幫也好，百寶齋也罷，都是給朝廷出了力的，所以皇帝才能短時間內獲取那麼多資訊，而且將真兇指向了康妃、淮王和趙輝。
“他們圖什麼？皇位，可你不還好好地活著，就這麼著急”獨孤若雪認為，這樣的人可恨卻可憐，明明知道所做的事情大逆不道，但還要努力作死。她覺得，防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淨做些這樣的無用功，實在是有悖常情。
“當時誰能保證我又活了過來？”王啟聲音逐漸冰冷下來，使人不寒而慄。不過，他還是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力圖維持自己的冷靜。
“到時候我去晉華宮，要不要過來？”
“去那裡做什麼？我才不去。”獨孤若雪可不覺得王啟去康妃的寢殿恩愛風雲，都出了這檔子事，他的心中怕是隻有憤怒了吧？自己跟過去除了添麻煩，可是什麼都做不了。
然而，皇后只才猜對了一半，王啟確實不想和康妃這人有什麼交集，但也並非完全地憤怒。不就是奪嫡謀逆嗎？他這輩子什麼事沒有見過？
說來，昭陽公主還抓到了一個人，那人還沒出京城就被埋伏的鸞和衛給偷襲了一番，直接落入了公主府的圈套。
不過，公主並沒有在這次會面上提議將那人交出來，而是把那人私自帶回了公主府的地牢，帶著人親自審訊一番。只是，被打得頭昏腦漲的趙輝沒有反應過來，卻能瞭解到自己的處境。“我可是白衣衛都指揮使，你們抓了我，不怕陛下來查你嗎？”這無疑是虛張聲勢，但趙輝的作為沒有得到該有的回應。
然而，不等趙輝繼續言說，昭陽公主像是面對死物般地瞥了一眼，面容已經失去了在皇帝面前的淡然，唯有的是難以用言詞形容的憤怒。
“白衣衛都指揮使？不過是一個臣子而已，你能抵得上聖上嗎？”昭陽公主絲毫不留情面，別說是假身份，就算趙輝仍然是指揮使，她也絲毫不怵。對趙輝來說，眼前的人很是陌生，但聽著語氣，還是猜出了七八分。
“原來是公主殿下，沒想到你居然公然囚禁朝廷命官！你這是要做什麼？造反嗎？”趙輝面對眼下的處境，雖然心中已出現了動搖，但還是要維持著自己強硬的姿態，不能在旁人眼前落了下風，哪怕是表面上的。
可是，趙輝的努力沒有得到什麼成效，王鳶屏退了其他人，表明自己要和這位指揮使單獨談一談。“朝廷命官又如何？哪怕是太后，本宮也從來不放在眼中。至於你，對不起，你知道太多的事情，因此不得不除掉你了。”
至於昭陽公主嘴中所說的秘密，趙輝並不完全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昭陽公主的手上也不“乾淨”，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比走私武器、圖謀逆反的問題還要大。
“公主殿下，饒了我一命，說不定我們可以合作。”從來自公主府的密件中，趙輝雖然看不全面，但可以肯定昭陽公主與其他親貴之間關係甚密，起碼有結黨營私之嫌，比如榮國公、寧王府甚至是鎮國公。然而，他不想死，尤其是自己的女兒淮王妃還在，他還要給淮王籌措計劃，等以後達呢！
至於昭陽公主？他可以做淮王和康妃的聯絡人，讓他們給予她大權，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然而手起刀落，王鳶不再給趙輝辯解的機會，乾脆利索地解決了他。顯然，這不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公主殿下，榮國公、寧王府那邊已經解決完麻煩了，下一步我們的行動是……”鸞和衛指揮使蘇旭，亦是公主的親信，毫無懼色地看著已經衰敗的趙輝，問詢著下一步計劃。“以及這趙輝，臣下該如何處置？”
“把這人扔到郊外，記得通知皇帝一聲，蒼蠅解決完了。”昭陽公主淡淡說道，眉眼之間的喜色躍然而出，“又幫母親解決了一個麻煩，想必她現在可以過好自己的清閒日子了吧？”
不過，康妃的計策實在是太粗糙了，居然想著在皇帝病重的時候聯絡白衣衛高官走私武器，動謀逆，卻不想他們的實力根本不夠。
當然，皇帝與太子的“失職”也是不可忽視的，他們竟然沒現這麼大的陰謀？他們父子二人，到底吃錯了藥！
意識到公主的情緒有些不對勁，那些侍衛連忙把趙輝處理了，離開她的身旁，生怕被遷怒於己。
不過幾天，趙輝意外死亡的訊息傳到了東宮那邊。太子這邊還沒反應過來，皇帝便告知自己，走私案已經宣告調查結束，至於幕後真兇，便是前任都指揮使趙輝，如今卻已經身異處。
這樣的結果，讓太子和內閣們都沒意料到，於是在東宮內部的私人會議中，展開了十分激烈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