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父皇母后，你們兩人可別鬧出來什麼誤會才好。”永清站起身後，才後悔自己想要逃跑的計劃，打算要為母后開脫兩句。可是，她很快被王啟那警告般的眼神給唬住了。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王啟裝作一副憤怒的模樣，但看在獨孤若雪的眼中，他就是在吃醋——真是莫名其妙的。
她沒還說皇帝的宮妃們如此眾多，若是早來個幾十年，自己怕不是要經歷一番腥風血雨才能坐穩著皇后的位置吧？
“阿啟，你聽我解釋，這件事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和墨家真的沒什麼關係。”但既然有了這種情況，獨孤若雪先要“示弱”一番，不能招致了更大的誤會。
但二人心知肚明，什麼誤會，只不過是為了讓對方“承認”自己的錯誤——在王啟看來，獨孤若雪有所隱瞞，就是十分嚴重的過錯；至於在獨孤若雪的心中，王啟迎了那麼多的妃子，不好受是理所應當的。
王啟點了點頭，似是相信的獨孤若雪的辯解，但隨後便說道：“是嗎，那為什麼和朕說？反而和咱家的姑娘說得挺開心。”王啟瞅了一眼進退兩難的永清，她是走也不是，說也不是，只能待在原地當個礙事的稻草人。
“還不趕緊離開？”王啟提醒了一句，恨不得抓起手邊的枕頭嚇唬永清一番，“有什麼好看的，難不成還真讓我和你娘打一架？”
聽到這話，永清連忙心領神會，趕緊逃離這裡。出了翊坤宮，她才感覺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自己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密密的細汗。不過，永清還沒離開皇宮，就被太子妃邀請前去了東宮作客一番。
“皇姐，母后那邊還好嗎？”馮麗萱有點擔心，畢竟肅寧公主和皇后的關係並不融洽，而且她離開的路上，還看見皇帝也朝著翊坤宮的方向趕去，這一對父女，不會搞成什麼僵局吧？
她可是聽說過，皇帝和二公主吵了一架，導致兩人現在很少見面了。
“沒事，只是父皇和母后那邊，鬧了一些不愉快，但無關緊要。”永清公主擺了擺手，只覺得父皇、母后之間的關係讓人提心吊膽，別看著兩人多麼親密無間，但總感覺有一道看不見的牆阻隔著他們。特別是，母后對自己說的事情，父皇那邊也不清楚具體的細節……
只希望不要真正鬧出什麼大事才好。
聽到帝后二人產生了些不愉快，太子妃的神經比永清繃得還緊，連連詢問到底生了什麼事，要不要緊？她可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出了什麼么蛾子，畢竟還有幾天的時間，就要舉行賞花宴了，皇后不能哭喪個臉！
好在，永清表示並無大礙，只是談及了一些“兒時”的事情，有關於往年的感情史；當然，永清沒說實話，也不擅長說謊，太子妃自然一清二楚，並未繼續深究。
“別擔心這事兒，父皇母后之間的感情，還是比較堅固的……只是有些事情本宮不好言說，你也別追問下去，懂嗎？”永清一邊解釋一邊安慰著馮麗萱的心情，生怕她有了追究的心思，“總之，沒有什麼事情能拆散父皇和母后，哪怕是……”
永清頓了頓，還是沒將“死亡”二字說出口，希望太子妃不要明白。
馮麗萱心中瞭然，並未追問永清，那些疑惑和不解，還是去找太子問一問。他畢竟是皇帝的兒子，有些事情理應會知道的吧？
然而，太子的答覆讓她意想不到——“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事兒你真的找不得我。”癱在病床上太子也開始偷了懶，什麼奏摺政書統統送往了御書房和內閣，獨自休息起來。
反正自己生了病，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放個假。不過，對太子妃的疑惑，太子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獨孤皇后的經歷有老祖宗的參與或者做了其他的動作，那麼這事是你我不能妄加猜測的。”如同皇帝一樣，太子對老祖宗的作用深信不疑，至少不會對大興不利。
只是，太子擔心一件事，那就是獨孤皇后懷的皇嗣，是弟弟還是妹妹；若是後者還好，對皇家的影響不算大——不過是添了一個備受寵愛的妹妹而已；但要是皇子，太子非常擔心其他的弟弟們會對這件事心生芥蒂，出現些不滿的情緒。
這樣的擔憂，太子自然告訴給了馮麗萱。梁王是自己的親弟弟，總見面不合適；但王妃那邊，還是要多多留意一些。“你作為儲君，倒是不擔心自己的位置受到影響？”馮麗萱開了個玩笑，“萬一父皇不開心了，把你拉下馬，扶立嫡子，那我真是跟著你倒黴透頂了。”
“你很在意皇后的位置？”太子有些沒反應過來，心想媳婦什麼時候這麼重權勢了，居然都考慮到這一點，“你以前可一點都不在乎。”
馮麗萱似是挑釁地看了一眼，“怎麼，現在當不得，還不讓我想想這事兒。反正還好多年，說不定你我都變成冢中枯骨，結果諡號上叫xx太子、xx太子妃。”馮麗萱的玩笑有點大了，但太子並不覺得有礙。她當然在意自己的皇后之位，不然這些年付出得實在是太多了。但是，馮麗萱也沒那麼急功近利。
不願意讓馮麗萱多想，太子做出了一副敞開胸懷的動作，說了點不著調的話“既然愛妃這麼愁眉苦臉，不如春宵一刻。”
當然，他的想法活生生地被太子妃掐滅了，馮麗萱連理都沒有理，直接甩開鳳袍走開了——“美得你，趕緊養病，不然等兒子回來，又得給你舉辦喪事！耽誤事！”
……
翊坤宮中，獨孤若雪費盡了自己的口舌，終於把自己的那段不堪回的感情史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王啟，並表示自己不再有任何隱瞞——至於更多的細節，她也記不起來了，只把所有的鍋都扔給了那些老祖宗們的算計。
至於墨家少爺，的確和當今榮國公有些相像，但他們是真的一點想通的都沒有，特別是氣質上。官商有別，怎麼看都有所不同。
“所以，阿啟你相信了嗎？”獨孤若雪還是有些擔憂，生怕自己的一通解釋白費，倒不怕別的，只是擔心王啟會借題揮，讓自己吃虧——這個吃虧，可不是那種金錢上的，而是……嗯，不好言說。
王啟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早就想通了，這些事情其實他只是想問一問——壓根沒有打算怪罪的態度。只是，話音剛落，獨孤若雪像一隻兔子蹦了起來，抓著王啟的衣領，臉上的怨氣就已經充斥其間了。
“好呀，竟然敢嚇我？那就要問問你，你那些妃嬪是怎麼回事？若華……跟了你就算了，那些個淑妃順妃什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個花心大蘿蔔！”獨孤若雪像個小姑娘哭鬧起來，惹得王啟又氣又笑。笑的是，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氣的是，她真的很會借題揮，得理不饒人。明明自己解釋過了，怎麼又提起這事兒了呢？
“嘿嘿，除非你沒做過這事兒，不過既然做了，就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獨孤若雪雖然對王啟納妃的事情有所埋怨，但這是一個時代——和東國全然不同，她也沒必要強求這事兒。舊事重提，只是不想吃虧而已，得佔點主動權。但是，獨孤若雪好奇的是，為什麼王啟這麼久不立後呢？
懷了孕獨孤若雪才逐漸地注意到這事兒，因為很簡單——自己如果懷得是一個男孩兒，那便是未來的嫡皇子，那會不會牽扯到朝堂陰謀當中？畢竟，王沛哪怕已經被確立儲君之位，但並非中宮嫡出，身份上有所不妥。
“你在意這個？”王啟覺得獨孤若雪的擔憂沒有半點道理，但為了讓她寬心，還是解釋了一些皇位繼承的問題：立嫡不立長，立長不立賢，這話古來有之，太子王沛就佔據了“皇長子”這一條。太子的班底足夠豐富，憑著多年來的監國理政，“賢”也是得到了朝臣的公認。至於是否嫡出，王啟作為皇帝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為了這種事情就擅自改立儲君？
而且……有些事情，王啟也是時候告訴給獨孤若雪了。
“其實你妹妹6若華，想必也是很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