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打牌

“參見皇后殿下。”敬妃、順妃兩位妃子少有地不在初一十五,來到翊坤宮請安來了。雖然是倆婆子,但獨孤若雪打量了一番,從臉型輪廓和身材來看,她們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方美人。怪不得王啟把她們招進宮來。

不過,這兩人也不是空手而來,身後的宮女們可拿著一大包東西,這可讓獨孤若雪好奇起來。是什麼特色小吃還是葉子牌?

很快,獨孤若雪的猜想就被印證出來,敬妃和順妃二人帶來的是一大包葉子牌、麻將,還有一張可以摺疊的小桌子,做工精巧,出自是南郊某位工匠之手。獨孤若雪很快猜到,這兩人準備在翊坤宮打牌了。

“皇后殿下,最近尚衣局女官出宮歸家了,宮裡也沒幾個熟悉的人,所以就找您來打牌來了。”敬妃率先開了口,表達了自己的請求。打牌嘛,正好三缺一,當然有更多人也好。

她們還看重小皇后年輕有活力,應該不會向皇帝舉報這件事吧?獨孤若雪望著兩人懇請的目光,只好接受她們的邀請。誰叫自己平日裡除了在翊坤宮裡養胎休息,哪也去不了呢?她可是無聊極了。

“那就來就打麻將吧。”獨孤若雪沒打過葉子牌,對麻將也是一知半解。為了圖省事,她決定選擇稍微能上手些的。

這副骨牌一看就是從西街上買來的,碰撞清脆,手感絲滑。獨孤若雪好久沒打麻將了,一時間有點生疏。除了若雪和兩位皇妃外,順妃身邊的大宮女也膽戰心驚地過來了。獨孤若雪一眼就知道這也是個老牌友,但鑑於在翊坤宮裡,神色總是那麼惴惴不安。

“既然是打牌,就自然一點,不然怎麼才能打好?”被獨孤若雪教訓了一番,那位宮女也逐漸大膽起來,與三位后妃圍坐在桌子前開始了嬉鬧。獨孤若雪的牌技本就不算好,被這三個老手這麼一搞,自己剛開始就輸了三次,得虧沒什麼抵押——卻也輸了一條項鍊和金手鐲。

出現這種情況,敬妃小聲道:“皇后殿下,要不我們還是玩葉子牌吧……大牌壓小,很簡單的……”不玩不知道,一玩嚇一跳。沒想到皇后的牌技如此稀爛,敬妃、順妃兩人都沒眼看了。

這玩意兒,皇后難道沒玩過嗎?

但她們不敢追問,還覺得自己贏來贏去,會讓獨孤若雪“雷霆大怒”,死不認賬。不過,獨孤若雪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火,但心底不好受是真的。她覺得,自己怎麼也要贏一把,不能給人落了話柄。

“沒事,我們繼續!”

獨孤若雪與敬妃三人沉浸在打牌的樂趣之中,完全沒注意到來請安的太子妃。

聽到翊坤宮內殿的動靜,馮麗萱狐疑地望向了樂正尚宮,只見她默默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樂正尚宮早就現皇后和敬妃等人打牌嬉鬧,但她沒管——生怕招致皇后的抱怨。

她獨自站在門口,是想著給裡面盯梢報信。誰知道太子妃來了,裡面動靜還挺大,讓她聽了去。“報信吧,本宮還能在這裡等一等。”馮麗萱沒有動怒,想著也沒必要。敬妃順妃愛打牌早不是什麼稀罕事,隨她們來,只要不搞亂。誰能想到,她們居然還拉皇后下水,實在是無法無天了。

可母后樂在其中,自己還是忍一忍,海闊天空。

樂正尚宮踏入宮門的時候,獨孤若雪又打完了一局,再次輸掉。還好她沒在民間的賭坊待著,否則的話會把自己的內衫都得輸掉。見到樂正尚宮的到來,獨孤若雪連忙讓人收起了這副麻將,看來有“客人”到訪。

“殿下,太子妃來請安了。”樂正尚宮對著獨孤若雪使了些眼色,暗示她番打牌傳出的動靜,已經被太子妃知道了,您看這怎麼解釋。獨孤若雪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向樂正尚宮表示無須擔心。但她的心底已經開始思考上百種說辭,試圖矇混過關。

太子妃進入內殿,向皇后恭敬地請安,禮儀周到,讓人看得順心。只是,她看向獨孤若雪的同時,又瞅了一眼身邊的兩位皇妃。這番側目,弄得她們連忙向太子妃行禮。

獨孤若雪讓她們平身,並給太子妃賜座。這兒媳婦雖然不是親的,但她也得喊一聲母后;兩位妃嬪那麼大歲數了,總給人行禮這身子骨還受得住?雖然嘴上不說,但獨孤若雪可不希望這一來一回耽誤了事兒。

她還等著打牌呢。

“萱兒,來翊坤宮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獨孤若雪欲言又止,不能把自己的真實想法給說出來。打牌打牌,她怎麼也得贏一局。

聽到這話,馮麗萱內心無奈,但也能理解:母后年輕,玩心比較大,但她這次來還真的有事情轉達。“母后,兒臣來這裡是為了商量太孫的婚事……不知道母后這會兒有時間?”

距離太孫大婚還有不到三個月,這會兒已經是二月末了,真正算下來也沒多少日子。不過,王啟那邊也沒告訴自己,有關太孫的訊息,反倒是外省的幾位藩王——無論是皇帝親兒子,還是其他宗室們,都在回京的路上。

“既然如此,那兩位‘妹妹’……”獨孤若雪覺得這稱呼太奇怪了,剛打算改口,敬妃、順妃二人立即識趣地退下,還不忘帶著那一大包牌九麻將。馮麗萱沒打算計較,可臨了說一句:“下次別偷偷摸摸的,陛下可知道這事兒。”

這話,又把兩位皇妃給嚇到了,像老鼠碰見貓一樣逃遁走了。

“你嚇她們做什麼,好不容易讓我解解悶。”獨孤若雪抱怨了這一句,隨後將注意力放在要事上,“這太孫婚事不是禮部操辦嗎?東宮這邊……”獨孤若雪意識到自己身為皇后,是主持這一事情的主要負責人。但皇帝把六宮事務基本上交給了太子妃,讓她成天無所事事。

嗯,皇后也有一堆內折,對嗎?獨孤若雪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太子妃,連忙表示自己會仔細聆聽的。

“母后,太孫那邊自然不需要我們操心,但太孫妃是需要的。這是尚衣局送來的清單,還請您過目。”馮麗萱先拿出來一張單子,上面是為太孫妃準備的新衣,有正式的朝服也有平日穿的便裝。這些都需要過目,看看有什麼犯沖和忌諱的。此外,太孫妃的金銀飾和其他隨禮也要安排好,特別是作為真正的六宮之主,獨孤若雪要準備自己的一份賀禮,來祝願儲君妃。

皇家很重視原配,王廩作為儲君,他的妻子也不能出現意外。當然,東方玥的家世背景清白,何況還有皇帝的肯,馮麗萱並不擔心這個。只覺得那小姑娘還是活潑了些,和自己的兒子容易“臭味相投”,怕以後更管不住他們。所以,馮麗萱來這裡,也是打算讓獨孤若雪唱個白臉,好好地立威,讓他們兩個消停點。

“我的建議是,不要去管。”獨孤若雪可知道,像東方玥這樣的姑娘怎麼可能受到世俗的束縛,更不要說他們二人之間的相處已經很大膽了。對太子妃的擔心,獨孤若雪可以理解但不能苟同。

“等他們二人先回來再說這事兒,現在多說無益。”獨孤若雪解釋道,只希望太子妃別太心急、但提起婚事,嘉祥郡主與李家的婚事也是她要操辦一手的。作為郡主的姨母,馮麗萱最適合做這件事。

獨孤若雪可沒忘補刀,讓太子妃忙活正事,自己還想偷閒呢:“太子妃啊,嘉祥的婚事你安排得怎麼樣了?雖然她的婚事並不著急,卻也比太孫晚了一個月而已。再說……”不等獨孤若雪說完,馮麗萱的心情立即變了又變,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嘉祥郡主的婚事。太子妃最近沒怎麼上心,若不是皇后提醒,她就要將這事兒給耽擱了。

獨孤若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但至少讓太子妃短時間不來找自己了。

可惜,敬妃和順妃被嚇跑了,自己也沒個牌友打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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