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焰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儘量忽視掉手上殘留的溫度開始編草帽。
他給唐柚選擇的都是比較柔軟一些的稻草,而不是跟自己這個草帽一樣的麥秸。
唐柚的面板嫩,他力氣稍微大點兒,都能在她身上留下指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就看不到了,但是他依然確定自己確實把她的面板給弄紅了。
所以他想著用柔軟一點兒的草給唐柚編個草帽,這樣就不會讓她腦袋上勒出紅痕了。
雖然他編草帽的速度遠遠沒有編蚱蜢快,但是那是因為草帽是比較大的,所以速度自然也就快不到哪裡去。
不過讓唐柚納悶的是,“你怎麼不給我量一量頭圍啊?你不給我量一下頭圍你怎麼知道合不合適我戴?別又跟下午那個一樣,我戴上就掉了”
“不會,我有數”
顧焰看了她一眼,低聲說了一句,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
唐柚哼哼,“你有什麼數?你又沒有量過,到時候掉……你做什麼?”
腦袋上突然多了一隻大手,唐柚的眉毛都擰了起來,不滿的瞪著顧焰。
顧焰收回了放在唐柚頭上的手,看著她低聲說,
“真的量好了,就是這麼大”
他把自己的手給攤開,只有五根手指最上面的那一節微微的屈了起來,看著唐柚的眼神還有些委屈。
唐柚“……”
誰該委屈啊?
她腦袋突然就被這麼放了一隻手上來,這手的主人居然還來她面前委屈了?
誰家量圍數是這麼量的啊?
她都沒有委屈,顧焰憑什麼來她面前委屈啊?
唐柚深吸了口氣,才讓自己扯出了一抹微笑出來,
“既然量好了你就編啊”
“哦”
顧焰見她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微微的鬆了口氣,這才繼續編了起來。
……
……
唐柚看了看在給她編草帽的顧焰,又看了看坐在廊下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睡著了的顧山,想到了自己拿出來的那瓶眼藥水。
她在心裡醞釀了一下,這才閒話似得跟顧焰說,
“顧焰,我上次去城裡的時候給我一個做醫生的親戚寫了封信,說了一下顧山這個眼睛的情況,想問問他有沒有方法可以幫忙治療一下”
聽她說這個,不但顧焰跟顧山,連顧苗都豎起了耳朵,眼巴巴的看著唐柚。
唐柚是城裡來的,她的親戚也肯定都是城裡的人,又是當醫生的,肯定對治療眼睛的辦法比他們這些農村人多。
顧山的眼睛如果能夠治好,他們家裡以後也可以好過一些了,要知道,多一個壯勞力的家庭,那工分也是要掙得多一些。
眼見三個人都豎起了耳朵,唐柚也就沒有再跟他們玩欲言又止的那套了。
反正只要自己把該說的都說了。
到時候聽或者是不聽就看顧焰和顧山他們自己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