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柚的話，顧山的心裡忍不住升起來了一股比較怪異的感覺。
母親走後，他已經好久沒有人這麼站在他身邊為他這麼說話的人了。
…
……
這會兒的人還沒有受過電視機跟手機的荼毒，人均視力5.0。
唐柚把顧山的衣服拉起來，大家都能看的很明白，這衣服的料子是嶄新的，而且上面真的是一個補丁都沒有，除了這拉扯的破破爛爛的口袋，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件破爛的衣服。
立即就有人在旁邊插了話，“哎喲，這看起來可真是件新衣服，瞧這料子，可都是嶄新的呢，這衣服上面一個補丁都沒有，一看就是新做的，哎喲喂，顧家怎麼有閒錢給這兄妹幾個做衣服了”
就有人回跟她一唱一和的回答，“這顧焰幾兄妹都已經分出來了，而且這顧焰又娶了唐知青，這唐知青可是咱們隊上最有錢的知青了，
以前跟在這徐知青後頭的時候不是也給送吃的送穿的？我看這顧家沒有錢，這衣服肯定就是唐知青給他們做的，畢竟是小叔子跟小姑子嘛”
剛才那人就驚訝，“哎呀，那豈不是這衣服剛做好沒幾天穿出來就被這張桂芳的兒子給扯壞了，
哎喲喂，這可是作孽哦，這可是新衣服啊，咱們農村人能有幾個人能穿上新衣服啊，這一件衣服也得六七尺布吧？加上這布票，嘖嘖嘖，這錢可不少呢”
這些人在旁邊的風涼話說的張桂芳的臉都快青了，她剛剛只關注到自己的兒子臉上那些傷了，想著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麼善了，
顧焰剛娶了個有錢的知青，那她怎麼也得扒下一層皮來，根本沒有注意到顧山的衣服是舊的還是新的，現在被唐柚這麼一提醒，她再看顧山身上的衣服，頓時就兩眼一黑。
雖然顧山穿的是最平常的靛藍色布料的衣服，做工也是尋常，但是那件衣服除了口袋破爛了，其他的地方確實是沒有一個補丁的。
這，確實是件新衣服沒錯。
張桂芳顫顫巍巍的伸手指著顧山身上的衣服，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
“你，你們，誰讓你們上工穿新衣服的？這麼好的衣服你們上工穿，這不是一點兒不珍惜嗎？這爛了能怪誰？還不是怪你們自己嗎？”
她這番話一出，不但唐柚看她的眼神一言難盡，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也古怪了起來。
旁邊立即就有人陰陽怪氣，“我說張桂芳啊，你這不是被氣傻了吧？人家穿什麼衣服出來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要是這衣服是人家自己弄壞的，
人家也自己認了，可是這不是你兒子給扯壞的嘛？怎麼的？你兒子把人家的新衣服給扯壞了，你不說你兒子的不是？還怪別人穿新衣服出門了？”
不過也有人有不同的聲音，“這話也不能這麼說，我看這張桂芳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咱們農村人上工，哪裡會天天穿著新衣服啊？
要是這顧山今天不穿著這新衣服出來，這再怎麼樣，這小胖也只會扯壞了舊衣服啊，這舊衣服哪有新衣服值錢啊？”
剛剛說話的那個嬸子聽了就不樂意了，翻了個白眼兒說道，
“你這是什麼話？人家穿什麼衣服還挑日子了？咱們農村人一年四季都沒有個不上工的時候，要是照著你這麼說，那我們不是永遠也不能穿上新衣服了？那做的新衣服放在那裡做什麼？還不是浪費錢？”
“哎，我可沒有這麼說啊，我這不是可惜顧山的那件新衣服嗎？瞧瞧這多好的衣裳啊，就這麼壞掉了，這不是可惜的嗎？”
“可惜有什麼用？這顧山穿新衣裳出來也不能是穿衣服的人的錯吧？還不是怪張桂芳那個兒子手賤？非得去跟人家比什麼賽，明知道這顧山看不到，再看他那個大塊頭，
這不是明擺著想要欺負人家的嗎？誰知道自己只是看著壯，反過來還被人家顧山給收拾了，還把人家的新衣裳給扯壞了，這不是活該嗎？就該他們家把人家這衣服給賠了，也好讓他們長個教訓，別動不動的就去惹事”
“可不是，張桂芳這個兒子那可是被他們家人寵的沒邊兒了，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寵的，上次我兒子渾身髒兮兮的回來，我問他怎麼了也不敢說，
就是一直哭，那個衣裳髒的不成樣子，氣的我給了他兩巴掌，讓他自己把衣裳給洗了，後來還是旁的人來跟我是這小胖把我兒子給推田裡去了，也不讓我兒子回來說，不然下次看到一次打一次，你們說哪有這麼霸道的孩子？
我立即就領著我兒子去找他們了，可是你知道這小胖的奶奶怎麼說的，人家說了，這是小孩子之間的不懂事，她孫子還被我兒子踩了一腳在家裡躺好幾天了呢，
我呸，誰不知道她那個孫子有事沒事就在家裡躺著的，還怪我兒子呢，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該讓他受個教訓才知道厲害”
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張桂芳臉色青一陣的白一陣，小胖聽到周圍人這麼說他，他立即就朝著周圍人張牙舞爪的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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