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春見到周強那好奇的眼神兒，心裡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
畢竟上一世，他可是一直都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
對於察言觀色這種小技能 ，還是掌握的很熟練的。
當即略有靦腆的笑著點點頭，一副你都懂的表情。
“熟人！”
周強聞言，頓時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瞭然於胸。
當即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攬著他的肩膀。
“哎呀，你是孫經理熟人你早說啊，昨天我就讓你進來等著了！”
“這孩子，口生是不是？”
“進來進來，以後就是咱們保衛科副科長了！”
“坐坐坐，是不是沒吃飯呢，來一口？”
李霖春被迎進那保安室的小屋 ，好奇的四下打量著。
聞言，笑著擺擺手拒絕了周強的熱情。
“不不不，吃過了。”
“哎，周師傅，我以後叫你周哥吧，能行嗎？”
周強呵呵一笑，毫不見外的繼續吃著午飯。
“叫叫叫，廠裡女同志多，都叫我周師傅，親切又避嫌。”
“好不容易來個男的，叫哥就行！”
李霖春笑著鬆了口氣，檢索上一世記憶，他還真不記得這個保安做過什麼壞事，有過什麼新聞。
料想應該是個規規矩矩的普通人而已。
“好嘞周哥！”
“哎對了周哥，你剛剛為啥叫我保衛科副科長啊？”
“我這剛進來，是不是升太快了？”
“我怕別人說閒話，想要在基層歷練歷練，慢慢成長，從保安做起吧。”
對於廠裡保衛科的情況，他還真不是太清楚。
上一世，他就在廠裡扛大包。
認識的最多的是車間裡的女工，還有同一車間扛大包的苦力大叔們。
很少出車間。
而且也只是幹了幾個月而已，沒怎麼和保衛科的人接觸過，印象裡似乎人也不多。
他擔心自己是不是剛剛牛逼吹大了。
周強真把他當成孫芸的實在親戚，直接就給他提拔到副科長，這太草率了。
然而，他的擔心很明顯是多慮了。
周強嚼著饅頭，嗤笑一聲。
“啥啊，就倆人！”
“我科長，你副科長！”
“咱們廠子最近效益不好，裁員啦，把科長裁走了，以前我是副科長。”
李霖春一時間也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對於廠子效益不好這事兒，他也是有印象的。
畢竟這國營成衣廠面對市場經濟的衝擊，已經一年不如一年了，廠區都大幅縮減過一次 ，賣地皮扛過一次危機。
上一世他剛進廠的時候，的確很忙活。
那是因為作為銷售經理的孫芸拉來一個兩百萬的大單。
三個車間全部投產，沒日沒夜的幹，都為了能讓廠子好起來。
卻不料後面竟然出了大事故。
訂貨商跑了 ，貨款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