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望著我:“秋施主,可是打算啟程J市?”
我:“是的,讓我的肉身和生父生母告別。”
方丈:“啟程之時,請告知老衲,老衲隨你們同行。”
我:“J市與B市相距遙遠,您是?”
方丈:“J市有個寺廟亦是老衲所管,本次過去,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我:“好的,明白。”
九月下旬,我、梁澤、豐臨天、徐植、申梓澹、渠簞、方丈七人來到J市。
方丈:“幾位施主就此別過。”
我們六人和他互相行禮作別。
回老家見到了父母弟弟孩子,頗有恍如隔世之感。
媽媽問徐植:“你還有一個叫錢池的朋友怎麼沒來?”
難得媽媽還記得他。
徐植聲音哀痛:“他去世了。”
媽媽驚呼:“那麼年輕……”
緩了緩,媽媽又抓住徐植的手說:“寶貝,你要保重自己,可不能嚇我們啊。”
徐植和我對望,我讀懂了他的意思。
悲從中來。
爸媽弟弟各種挽留,我們還是堅持離開。
不是不願意留,而是徐植身體出了各種訊號預警。
徐植是個戀家的人,他希望死前可以再看看故土。
可惜,當晚他就不行了。
辦完徐植身後事,渠簞和豐臨天生了爭執。
渠簞想把徐植的骨灰(實際上是我的骨灰)帶回渠家,理由是我和她是夫妻。
豐臨天則想把骨灰帶回陽家,理由是我和他曾經到了談婚論嫁那一步,並且我和他還有一對龍鳳胎。
我被吵得頭疼,想起方丈離開時附耳說:“秋施主,無法抉擇時,請到憶往寺。”
清晨,我獨自入古寺。
剛到寺廟門口,莊嚴的大門彷彿折現出許多真真假假的故事。
我的腦海充斥各種畫面,東西今古,令我頭痛欲裂。
大門被開啟,那些畫面消失,我也恢復正常。
開門的是一位僧人:“秋直施主,方丈已經等候多時。”
我到了一間禪房,方丈正端坐中央。
耐心等他誦完經,睜開眼。
木魚的最後一敲停下,我迫不及待問出心中疑惑:“方丈,您怎麼知道我會無法抉擇?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憶往寺?”
方丈:“阿彌陀佛,施主不必糾結這些。你來,是遇到了什麼選擇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