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盛坐在我旁邊,低聲說:“徐植,現在全國各大家族局勢波譎雲詭,就連老江湖的我爸,咳咳,常董,以及秦董都覺得很吃力,你沒什麼就趕緊跟我回到地面上吧。”
我:“不是我不想,我是被軟禁在這裡的。”
常盛:“紫藤說會幫我們。”
我:“你們現在什麼關係?”
常盛一噎:“炮……友。”
我:“……”
常盛:“哎呀,別管這些小事了,咱們抓緊出去再說別的。”
“嚓”,一把程亮的菜刀,飛插在我和常盛的桌面前。
阿嬌面無表情:“大將軍舉行儀式,竊竊私語者,斬。”
我和常盛趕緊閉嘴,畢竟現在還在屋簷下。
接風儀式結束,地下殿又來了一位客人。
田紫藤眉眼彎彎,來人正是蕭董。
蕭董和田紫藤一番討論,而後田衣草就表示我們可以走了。
來時,地下殿有況贊、裴君恆、劉豈隆、丁董、丁美涵、瞿婧露、米瑙、米總、董芷佩,以及海韋爾的一眾人馬。
離開時,情況沒有生變化,只是海韋爾的人馬身受重傷,外加數量大大減少。
常盛、田紫藤、蕭董不跟我們一同出,需要遲點再跟上我們步伐。
丁董熟悉地下殿的通道,帶領我們走向地面。
我和丁董走在最前面,丁美涵、瞿婧露、米瑙三個女生在中間,其他所有男性都跟在後頭。
丁董偶爾會回頭看大家有沒跟丟,主要還是關心丁美涵和瞿婧露。
我也會跟著他的目光往後看一下。
海韋爾的人馬,包括他自己,都是互相攙扶的。
零星幾人,走路歪歪扭扭,還不時伸手摸一下自己身後。
奇怪,明明田紫藤進來後,田衣草就把他們關起來了,理應是沒有受傷才對,怎麼會臉和手腳都佈滿淤青,走路都不穩了呢?
不過這種罄竹難書的敗類團伙,傷了就傷了,我也懶得去糾結他們為何而傷。
出去的通道非常複雜,即便所有人都沒有矇眼睛,也記不清自己走過的路。
就連密道總建築師丁董,也要不時停下來,回憶一下路線。
甚至,在他的帶領下,我們還走過不少冤枉路。
然而,知道可以出去,大家都非常耐心,沒有抱怨。
終於,眾人來到了一個長長的階梯。
就像地下殿主殿那個通向頂端大椅子的階梯那樣長。
丁董聲音幽幽:“到了。”
所有人聽到丁董的話,精神都為之一振。
爬完最後一個階梯,就到了一個平臺,那裡有一道門。
丁董搓搓手,深呼吸,然後去開門。
沒有成功。
門太重了。
況贊、裴君恆、劉豈隆三人見狀,自覺去幫忙。
丁董氣喘吁吁:“都跟我在這邊力,門中央是中軸線,只能一側使力。”
四個男人共同力,嘎吱,門終於動了。
光,從那一線照進來。
我忽然很想哭——有多久沒見過真正的光了。
所有人從門後出來,第一時間就是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接著四十五度看天。
自由、新生,所有充滿希望的詞彙充斥我的腦海。
簌簌,起風了。
進入地下殿是十一月,許久時間過去,我還以為再怎麼的也應該寒風凜冽,或者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