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星光搖曳,星河燦爛!
李燁躺在院內的躺椅上,聽著蟲鳴,望著夏夜的天空,不禁感慨。
漫天繁星,有的一直璀璨,有的忽明忽滅。
也有的只是偶然閃爍,當李燁一直盯著,期盼著它再次出現時,附近處又閃爍一下,將他的目光吸引。
滿目點點亮光,卻無從鎖定,根本就捉摸不透。整幅星圖就在那裡,但是卻無從描摹。
李燁心有所悟,起身運功,雙腿微動便閃身而出。
虛晃擰身便又換了個方向,腳下點地就騰空而起,身體一墜,真氣變換,卻見他倒掠而飛。
一時間院子裡人影翻飛,到處都是李燁的身影,便是目光也難以追逐。
盞茶時間之後,李燁散去真氣,站定吐氣,四肢百骸皆空。
突然汗毛炸起,體內真氣噴張,死死的盯著院門口。
院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老人,準確的說是看不出年紀的老人,就像那天薦福寺的智淨法師。
瞬息之後,李燁眼神緩緩變的柔和,身體隨之放鬆,抱拳行禮,卻不知道如何稱呼。
“我姓元,叫我老元頭就行。”元姓老者笑眯眯地說道。
“那怎麼可以,最不濟也得喊阿翁。”李燁誠懇地回道。
“呵呵,你阿翁都得喊哦我阿翁。你還是喊我老元頭吧,大家都這麼喊。習慣了。”
“這……”阿翁的阿翁就是祖父的祖父,一個人往上的輩分是父親,祖父,曾祖,高祖。
李燁心中無比震驚,高祖,那不是百歲往上了。
“既然長輩堅持,那恕小子無禮了。李燁見過老元頭。”
“哈哈哈,好,對我脾氣。你叫李燁?不姓楊?能在宗正寺關著,你是太原李家的吧?”
“是的,太原李家現任家主李信正是家父。”
老元頭聽罷,眯著眼思索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李信我見過,當年你祖父抱著他來見過我。他的孩子都這麼大了麼!”
李燁聽完心裡更加震驚了,自己父親被抱著見過老元頭,那得四十年前的事了。
“你這小娃娃武功不錯,特別是你剛才練的輕功身法很好。剛才見到我的時候,我看你準備出手了,怎麼後來又不動手了?”
“您老皇城隨意走動,身掛金魚符身份肯定不一般。況且您老一派仙風道骨,逍遙然的高手風範。李燁自知不敵,哪敢對您出手呀。”
“油嘴滑舌,不過我喜歡,哈哈哈。”老元頭說著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李燁趕緊上前給老人倒茶。
老元頭也不客氣,接過茶,喝了一口,開口問道:“你如此聰慧,必定懂得趨利避禍,怎麼會被關在這宗正府呢?”
見老元頭沒有長輩架子,李燁也坐了下來,訕笑著回答道:“一時衝動,一時衝動,嘿嘿。”
“你知道我身份不一般,你不應該向我添油加醋的描述事情的始末,然後讓我去替你求情麼?”
“這點小事就不勞煩您老了,我自己能解決。”
“好小子,你越來越對我胃口了。這樣吧,咱倆交個朋友,管他什麼世俗禮節,怎麼樣?”
“好呀,老元頭。”
“哈哈哈,好。我老頭不問世事多年,也少有朋友。以後你就是我的小朋友了。我呢住在太廟那邊,你有空可以來找我。”
“老元頭,我是被關押,好不好?又不是在這借宿。”李燁撇撇嘴。
“你看,我給忘了。年紀大了。”老元頭說著解下金魚符,遞給李燁,“拿著這個,皇城便可以隨意走動。”
李燁雙手接過金魚符,問道:“您就不怕我拿著這個跑了?”
“你要是想跑,這裡能困的住你?不說其他的,就憑你那輕功身法就困不住你。所以你壓根沒想跑,連這我都看不出來,白活這麼多年了。給你魚符也是為了方便,況且皇城你應該不熟。”
“那您呢?”
“我熟啊,笨。我走都能走回去,而且根本不會有人現我,嘿嘿。”
老元頭得意了一會,忽而又講道,“不過也是很久沒出門了。燁小子,你有沒有去過江南?”
“沒有。”
“有沒去過塞北?”
“沒有。”
“有沒有去過西域?”
“沒有。”
“有沒有去過成都?”
“沒有。”
“有沒有去過揚州?”
“沒有。”
“有沒有去過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