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一眼望不到頭的河水波光粼粼的,一艘帆船正停在岸邊。
一位頭戴竹製斗笠身披蓑衣的老頭站在船頭看向岸上,好像是在等什麼人似的......
“鄭政委您總算來了,離約定的時間只差不到幾分鐘了,真的好懸!”那老頭這才摘下斗笠,伸出手同來人緊緊地握著手,又看了看鄭政委身後的那幾人:“同志們,還不快快上船,等下時辰過了,怕是會有人過來查問的!”
那幾名昨日刺殺巖井英一的地下黨同他握了下手,就趕緊跳到船上站定後,同岸上看著的鄭政委揮了揮手。
只有張板兒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地看著一望無際的河水.....
帆船劃至河中間時,一直一言不的張板子猛的一頭扎進河裡,奮力的往上游去.....
而船上的幾名地下黨也只能望著河面嘆氣。
“這張板兒是怎麼了?”
“要不咱往回劃?”
......
等眾人表完意見,划船的老頭這才慢悠悠地開口:“讓他去吧,這船已經到河中,再回去,你們會沒命的!”
是啊,他們的船好不容易到了河中,那河邊現在已有巡邏的警察,此時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頓盤查.......
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板兒一個人往岸上游去......
“你怎麼游回來了?”鄭政委本來是站在岸上目送他們離開的,可沒想到的是正當他看到船到了河心,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看到張板兒居然自己遊了回來。
張板兒雙手搭在岸邊的一塊大石板上,猛的用力一撐就躍上了岸,他抹了一把溼鹿鹿的臉,嘿嘿一笑:“鄭政委,我不能走,我得將功補過。”
“你給我游回去!”鄭政委有些惱怒。
“鄭政委,我沒力氣了。”張板兒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無賴。
“好了,好了,你現在別叫我鄭政委,你這樣叫是個人都知道我是什麼人。記住我叫鄭錫明,叫我鄭哥!”鄭錫明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張板兒一聽他妥協了,一骨碌的從地上爬起來:“鄭哥,以後我張板兒聽您的話,您指東我絕不打西,您要捉雞我絕不攆鴨!“
“你呀,以後在這大上海收起你那土話茬子......”鄭錫明連拽帶拖的將他塞進了車裡......
上海公共租界。
仁濟醫院病房外裡三層外三層地被外國記者包圍著的正是徐來所在的病房。
他正躺在病床上吃著趙子悅遞過來的蘋果。
趙子悅可沒他那麼淡定,她走到病房的窗戶邊往下一看,那醫院的大門外也候著不少上海各區趕來的各大報社的記者:“徐哥,你現在可要出名了。”
“出名?這個名我可不想出。”奶奶的個腿,要是全上海的人都知道我救了一個日本人,那我走到哪裡都會被人用唾沫星子給淹死的,一想到這裡,他覺得咬在嘴裡的蘋果也不香了。
伸手就將手中的蘋果扔在一旁的桌子上,看著上面滴著點滴的吊瓶,陷入了沉思中......
“號外!號外!日本商人在上海公共租界被中共刺殺!”
上海街頭賣報的報童拿著手中的報紙奔走在人群中......
“來一份報紙。”一位頭戴黑色禮帽身穿鞋灰色長衫的中年的男子隨手遞過一張鈔票,從報童手裡拿過一張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