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林本是個大老粗,哪聽得懂什麼濃妝淡抹總相宜的詩句。
“巖井先生,這龍井茶喜歡的話,我叫管家包些,等下帶回去嚐嚐。”張嘯林只是得知巖井英一喜歡喝茶,就吩咐管家早早備了一些今年新出的龍井茶。
“那我就先謝謝張公了。”巖井英一略略一點頭:“張公所說的事,我會記在心裡,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那巖井先生此次前來,是所為何事?”張嘯林自知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只是傳達下松田一男將軍的意思。”巖井英一斟酌再三,才單刀直入說明來意。
“願聞其詳。”
“將軍的意思是我在日本帝國入主上海後,請您出面組織一個“新亞和平促進會”,來維持上海的治安。”
“哦。”
“待我大日本帝國入駐上海,再進入浙江後,由您出任江浙省長,您看如何?”
聽到這裡,張嘯林似有所觸動,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為數不多的頭:“那將軍要我組織這個什麼促進會是要我做什麼?”
巖井英一見他問到重點了:“等帝國的軍隊入駐上海,還得仰仗張公為我們採購糧食、棉花、藥品和煤炭等日用品。”
張嘯林心中一動:我若日後當了江浙省長,一定可以噁心到這位同為老鄉的上位者,到時那位對他們父子不曾高看一眼的人,可不得噁心死?
一想到這裡,張嘯林忍不住笑出了聲,見巖井英一和麻田一郎兩人盯著他,都在等他的回覆。
“咳咳!巖井先生,此事容我再仔細想想,畢竟我手下還有這麼多的弟子,得問問他們是怎樣想的不是?”張嘯林知道自己門下眾多弟子,要想促成此事,還得先聽聽下面人的意見。
“張公,可以好好想想,可我必須要提醒您的是,時間不等人,要是等我們大日本帝國入駐了上海後,將軍現在提出來的條件就可能會要改改的。”
張嘯林沉吟片刻:“我會盡早做出答覆的。不過我那貨輪被燒一事,還望巖井先生能幫我調查一下,那日你們的貨輪是否真的經過我們那艘船。”
巖井英一眉毛一挑,他心知肚明張嘯林之所以這樣說,是懷疑他們劫了那艘貨輪。
“敢問張公,你們那艘貨輪上運的是什麼貨物?”
“現下也沒必要瞞著巖井先生,是一船的軍械,市值五十萬塊銀元。”張嘯林說到這裡,一臉心疼之意溢於言表。
哼!一貨輪的軍械,這張嘯林就敢往東北賣給那裡的土匪,他真是有奶便是孃的主。
巖井英一忍住心裡的不悅,言語之中卻透著對張嘯林這船軍械被燒的遺憾:“張公,您放心,我回去後馬上就去查,如果真是我們日本人乾的,我也絕不姑息。”
張嘯林臉上又露出些許笑容。在這上海灘,誰不知道三大亨中就數張嘯林氣量最小,脾氣也最大,在他身上想拔根毛去的也大有人在,只不過基本被他像掃垃圾似的掃清了。
他如果知道在他身上拔毛的人竟然是曹老爺子的關門弟子徐來,那他就是會有殺他千遍萬遍的心,也只能是心裡想想算了。
“對了,眼下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需要您的幫助。”張嘯林在高興自己以後能當上江浙省長的同時,又無不擔心兒子張法堯的安危:“我兒法堯還在南京,還請巖井先生能派人將我兒接回上海。”
上次之所以蠍子朱均會被張嘯林擺一道,是因為蠍子朱均根本不知道他幫張法堯送的這封信的內容是什麼,要是他知道這封信的內容,估計他就是死也不會自告奮勇地來送這封催他命的信。
“哦,令公子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巖井英一心中一動,這南京方面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