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來一聽松本有辦法,皺著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
“不就是些銅呀,鐵呀的嘛,年年征戰,那戰場上多少廢舊槍械,還有空子彈殼,我們把那些東西收過來,比去買那些高價的原材料要便宜得多?”松本笑道。
“你有渠道?”徐來故作驚訝的問道:“可這不是輕易能弄到手的。”
“我們的巖井總領事就有這個許可權。”松本笑著擺擺手:“我可沒這個本事。“
“巖井君要升總領事了?”徐來顯得很驚訝,儘管他早就料到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這幾天調令就下來了。”松本又給兩人斟滿了酒:“先喝完這杯。”
徐來只得又碰杯喝酒。
松木見徐來一口乾掉了,自己也一飲而盡。
“到時巖井先生正式升任總領事,少不得會宴請徐桑的。”
“宴請我?”
“怎麼?能搞垮荒木,這可有你徐桑的一份功勞。”
“我的功勞?”徐來只好揣著明白裝糊塗。
“徐桑,你不要跟我打啞謎了。”松本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看著松本銳利的目光,徐來有些心驚肉跳,莫非他知道了些什麼?
“看你緊張成什麼樣子了。”松本又鬆開他的手腕,猛的推了他一把:“說,是不是你給巖井先生出的主意,組織領事館的職員寫檢舉信,外交大臣廣田弘毅收到這一大摞檢舉信,這可是荒木這次辦事不利,就成為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徐來只得尷尬一笑:“這只是些技末之學,上不得檯面的。”
“徐桑,你就不要謙虛了,我猜接下來巖井先生一定會重用你的。”松本很是羨慕。
“松本,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徐來再次舉杯:“我也誠摯的邀請你,歡迎你入股鑫鑫五金廠。”
“你是說真的嗎?”松本激動地幹了一杯酒,又抹了抹嘴角的酒漬:“可我沒多少錢......”
“你的身份就是錢!”徐來藉著酒勁,拍了拍他的肩膀:“由你出面幫我收這些戰場上遺留下來的破銅爛鐵,是最好不過了。”
松本馬上拍胸脯表態:“沒問題,巖井先生那裡我去說,你就等我的好訊息。”
“那我得先去籌備籌備,廠裡還沒有準備鍊銅鐵的爐子。”徐來好像很興奮似的,起來就要往外走,不知被什麼東西絆倒了。
“徐桑,你急什麼,等事情辦好了,再去弄那個什麼熔爐也...也不遲。”松本舌頭已經打結。
徐來窘迫地爬起來:“松本,我好像是喝...喝醉了。”
“哈哈,你根本就是醉了。”松本也踉踉蹌蹌地走到徐來身邊。
松本試圖扶起他來,可非但沒支稜起來徐來,自己卻壓在徐來身上,徐來掙扎著掀開松本:“你也醉了。”
松本只得靠在門邊,指著徐來:“我要打電話給趙小姐,讓她來接你。”
“松本君,你太...太壞了。”徐來搖搖頭,靠著門框慢慢站起來:“我還是...還是趕緊回去。”
“怕了吧?我就知道你怕...怕趙小姐。”松本想再次抓住徐來。
徐來嚇得後退了幾步:“你想抓住我,嘿嘿,沒...沒門。”
在松本的吩咐下,和服女店員撥通了馬斯利花園的小二層的電話,接電話的自然是趙子悅。
十幾分鍾後。
趙子悅趕到居酒屋時,兩人早已東倒西歪地睡在包間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