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區梅花堂,
重光堂別院內。
土肥原賢二收到高宗武帶來的國軍總裁口述的信件。
“將軍,這的確是我們總裁口述,我執筆寫的。”高宗武信誓旦旦保證。
正在這時,土肥原賢二瞥見巖井英一正匆匆趕來,本要作的心思又忍了忍。
“巖井總領事,你來了正好,來看看這封信。”
巖井英一拿過信從頭至尾看了一遍,又轉頭盯了高宗武一眼:“高桑,這不對吧,你們總裁筆跡我也是有幸見識過,這......”
高宗武只得將國軍總裁要自己代筆記錄的事情,又不厭其煩地複述了一遍。
“土肥原將軍,您怎麼看?”巖井英一將信遞還給土肥原賢二。
呵,皮球又踢到自己這邊了。
土肥原賢二苦笑道:“巖井君,我找你來就是想請你幫忙提提意見的。”
“噢~”巖井英一又對高宗武略一點頭:“這封信我相信應該是出自國軍總裁之口。”
高宗武聽他這麼一說,懸著心又放下來,有點喜笑顏開。
“但是!”
巖井英一這兩字一出口,高宗武又開始忐忑不安。
“但是,不是國軍總裁的親筆信,這可信力度似乎還是不夠。”巖井英一這模稜兩可的話一出口,土肥原賢二就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
高宗武還想解釋,卻被土肥原賢二制止:“高桑,這信我還是會傳遞給日本參謀本部的。”
“看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巖井英一小鬍子一挑,又笑眯眯地對高宗武說道:“高桑,你這次會在上海待幾天?”
“呃...”高宗武又下意識地看了土肥原賢二一眼:“我得儘量早點回去覆命。”
“將軍,高桑的安全,還是由我們梅花堂負責吧。”影佐貞昭和伊騰拓真兩人在門口,並沒進來......
重光堂別院裡一下子就只剩下土肥原賢二和巖井英一兩人。
“將軍,若是沒有別的什麼事,那巖井就告辭了。”巖井英一沒看到國軍總裁的親筆信,內心還是有些失望的。
他深深地知道日本軍部的那些高層,以為拿下北平,再一路國軍府南京淪陷,中國軍隊和政府就應該投降。
但是卻沒料到我們的這位國軍總裁,無論仗打得的多慘,損失有多大,就是不向他們日本妥協。用井上日昭的話來說就是:這些支那人還真是狡猾。
“北平、上海、南京接連被日本侵略軍佔領,山東的韓復榘不戰而逃,已經丟失了黃河天險,還讓徐州門戶大開,他們居然還不投降?”土肥原賢二臉上的慍怒肉眼可見。
巖井英一本想轉身就走的,但還是頓下腳步:“你們軍部不是所向披靡嗎?”
“你!”
“你什麼你?我難道說錯了?我們大日本帝國好不容易拿下滿洲,整整七十八萬多平方公里,是我們日本本土面積兩倍之多。各種稀有礦產無數,這些年的基礎建設也投入很大。
你們軍部不思將這來之不易的戰果好好守護,再徐徐圖之。而是在佔領南京後,一度狂妄自大。”
巖井英一說到激動之處,又咳嗽了幾聲:“非是我們外務省膽小怕事,是我們軍部的高層急功近利,得不償失啊!”
這些肺腑之言,作為一個“中國通”的土肥原賢二不是不明白其中道理:“可是軍部現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
聽到他能這樣說,巖井英一還折了回來,走到掛在牆上的巨幅中國地圖面前一指:“將軍,你看。現在臺兒莊戰事膠著,我們主力軍隊又被北方蘇聯牽制,如果國軍全體上下同心協力,這戰我們軍隊就難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