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子,那松本在你面前也太放肆了!”程海對松本的出言不遜很憤怒。
“阿海,這人我們惹不起。”川島夢子瞳孔微縮。
“不就是巖井總領事手下一個跑腿的,夢子你也太小題大做了。”程海一想起剛才松本那小身板,自己一拳揮過去,非打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小題大做?”川島夢子冷笑出聲:“阿海,你別看巖井英一平日裡總是彬彬有禮,他心機深沉著呢,他可不會在自己身邊養閒人的。”
“難道這松本大有來頭?”程海也不傻,一下子聯想到這松本在巖井公館,是經常遲到早退,有時甚至幾天十幾天沒來,徐來不僅不過問,工資還一分不少照不誤。
“他是我們大日本帝國天皇陛下的表弟,你說來頭大不大?”川島夢子見程海驚訝得合不攏嘴:“還愣著幹什麼,我們還得趕去匯山碼頭取貨。”
“電臺測向儀到碼頭了?“程海有些驚訝於日本人的辦事效率:“前段時間影佐將軍不是說還在研中,這麼快就能投入使用了?”
“上車再說。”川島夢子有些不耐煩。
程海其實也知道她為什麼不高興。
這些日子,國民政府安插在上海蒐集情報搞暗殺的那些特務們,屢屢刺殺日本軍官士兵得手,那些傳遞情報的電臺也是神出鬼沒。
儘管用了分割槽停電的辦法,卻還是收效甚微,當川島夢子帶人趕到時,常常都是人去樓空。
有時更氣人的是,他們前腳剛跨進目標人物的房子,那目標人物只給他們留下一盆早已燃燒殆盡的紙灰,人早就不知去向,可按紙灰的溫度判斷,也最多前後腳不到五分鐘逃走的。
這更加證實了川島夢子的猜測,他們自己內部肯定是有內鬼在通風報信。
一想到等下就能在匯山碼頭收到託運過來的電臺測向儀,川島夢子那雙紅潤的嘴唇不禁微微上揚,車也加朝匯山碼頭駛去......
華懋酒店。
幫松本開好房間,徐來去了樓下點餐。
“徐先生,真是巧,一個人?”這熟悉的身影不正是葉錦元。
“不,兩個人。”徐來放下報紙,看到葉錦元身旁的蘇文錫,只得站起來跟這位蘇偽市長握手打招呼:“蘇市長你們這是......”
“我們也在這裡吃飯。”蘇文錫微笑著回答:“既然徐先生在等朋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葉錦元也對徐來一點頭,跟著蘇文錫去了裡面的包間。
徐來搖搖頭,收回視線,便也坐下來又拿起報紙看著......
很快,松本就洗完澡換了一身新衣服下了樓。
看到滿桌的佳餚,松本簡直感動得要哭了:“徐桑,你不知道這些天我吃的什麼東西。”
這時烽火連天的中華大地上,除了上海這個國際大都市因有各國租界分而治之,還在維持其表面的繁華,其他地方不是由於交通不暢,就是因為各個不同的統治區勢力,身上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雞鴨魚肉,各處商店都紛紛關張,有點經濟實力的都移民去了國外,剩下那些沒門路的中國人,只能是在原地苦苦挨著,任人魚肉擺佈......
車很快就到了匯山碼頭。
川島夢子和程海兩人去碼頭提了貨。
碼頭負責人拿著川島夢子給的提貨單,指著碼頭倉庫角落裡那裝訂整齊的十個木箱:“你們的貨都在這裡了。“
程海不禁好奇:“這電臺測向儀怎麼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