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襖深灰禮帽男被這些日本便衣揪起來時,臉上劃破的傷口和沾滿了的塵土混合在一起,一時都看不清本來面目.....
為的那名日本便衣上去就左右開弓,給了他兩巴掌:“八嘎!還想逃跑?!”
“你們抓我一個乞丐做什麼?!”那黑襖深灰禮帽男哭喪著臉,腿一瘸一拐地被日本便衣們推搡著往前面走著.....
巷子裡的乞丐,只等到這些攜槍便衣男子消失在巷子右邊岔路口,這才抬起頭,迅撕掉嘴唇上八字鬍鬚,脫掉那身破爛的乞丐衣服,裡面一身筆挺的咖色西服顯露出來。
他正是先前和那名乞丐在巷子裡互換了衣服的徐來。
他在巷子裡沒有多做停留,急忙向日本便衣相反的方向跑出去,招了一輛黃包車往漢口碼頭趕去.....
漢口碼頭附近,那艘熟悉的中小型內河炮艇靜靜地停在那裡。
徐來下了黃包車,走近仰望著那炮艇乘員艙上的那挺九二式“野雞脖子”:“這鐵疙瘩還真是......”
他話還沒說完,炮艇上方有人衝著他揮手,那可不就是那位“短小精悍”的井命師團長?
在漢口的日寇淪陷區,這井命還是挺囂張的,身著茶褐日軍軍服,可那軍馬褲穿在他身上,卻更加拉矮了他的身高。
而站在炮艇甲板上戒嚴的大阪師團士兵,與井命相比,那就是矮個裡面拔高的。
徐來移開目光,只待他放下鐵梯,便登梯而上,跟著井命師團長進了駕駛艙。
井命遞過一杯剛泡好的咖啡給他:“喝點提神。”
他接過那白瓷杯盛著的香濃咖啡,聞了聞飄在杯口的熱氣,才輕啜了一口道:”味道不錯。”
“相比清淡的茶,我更喜歡這入口就人令人振奮的苦東西。”井命喝著咖啡,小眼珠卻是看著徐來。
徐來將咖啡杯擱置在一旁小桌上,只是微笑著從懷裡拿出一張滙豐銀行現金支票遞給井命。
“東西都已經搬上了貨輪,只是能不能到上海...我也只能說到這裡...”井命微黑臉上似乎有點尷尬......
徐來唇角微不可察彎了彎,他早就這次知道從井命手裡買到的物資,四方勢力都想插一腳......
漢口日寇空軍基地。
電訊室裡,影佐貞昭到這裡已經有幾個月,他正在電臺前看著報員收電文。
當他從川島夢子過來的電文,得知徐來要到漢口,他一下船就派人盯著他。
可現在這些飯桶卻抓了一個乞丐回來,讓影佐貞昭心裡隱隱感覺不安......
正當影佐貞昭看著這個身穿黑襖的的乞丐出神,手下日本便衣又進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他倏地睜大眼睛,推開那名日本便衣:“這乞丐放了 。”
那日本便衣也不多話,依令行事......
影佐貞昭忽地笑了,那笑有點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