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多少?”
“大概怎麼得批個三、五噸吧。”
原本心情極好的馬科長放好茶葉,正拿開瓶塞倒水,一聽他開口就要批這麼多炸藥,手一抖,開水灑到腳背上,痛得他直呲牙。
徐來趕緊起身接過他手中的開水瓶:“還是我來泡茶,你趕緊去擦點藥膏。”
馬科長也顧不得擦什麼藥膏,徐來這話可不能讓旁人聽了去,先把門關上保險些。
“我的個徐來老弟,今時不同往日,這憲兵總部控這些炸彈越來越緊,三、五噸絕對不成...至多...至多一噸,明面上也只能批個八百公斤。”
徐來也知道他為難:“炸礦場用的土炸藥都控制這麼嚴,這日本人還真是不放心我們。”
“誰說不是呢?”馬科長又自知失言:“不過,這話只能我們自己關起門來說說,要是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去,那弄不好是要丟掉性命的。”
徐來遞過檔案:“馬科長,您就大筆一揮。這牢騷的話,我看我們也就嚼巴嚼巴,自己咽肚子才最保險!”
“徐來老弟,你就是風趣,難怪討女人喜歡。”馬科長本要簽字的鋼筆,又抬起來在他面前戳了戳,再下筆在檔案最下方簽上自己的大名.....
出了賑濟科,徐來又晃悠悠去了秘書處。
路過秘書辦公區時,徐來瞟了一眼那個熟悉的背影。
她坐得筆直,正在謄抄著手裡的檔案。
徐來伸手在她桌上輕敲了一下,她裝作沒看見...
“喲~今天是什麼風把徐大負責人給吹來了?”滿面愁容的蘇錫文見他進來,起身請他坐到沙上。
兩人距離很近,徐來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盒子。壓低聲音道:“越南燕窩,馬科長都沒有,只此一份。”
“這可巧了,趙秘書剛給我們秘書處每人給了一盒這樣的燕窩。”蘇錫文眼中似有不耐:“我兩盒。”
徐來敲了敲燕窩盒子:“這燕窩比她送的燕窩可不一樣。”
都是越南燕窩,還能兩樣不成?
蘇錫廣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啟了盒子:還真是不同!
“怎麼樣,老弟夠意思吧?”徐來見蘇錫文看著盒子裡的東西,眼裡冒著金光,心知他被這盒子裡的東西給吸引到了。
這是一方藍田玉雕刻的貔貅,全身呈草綠色蛇紋,晶瑩剔透,蛇紋紋理分佈均勻,光澤柔和,緻密細膩、且無裂紋缺陷。
蘇錫文拿在手上把玩著,剛才的愁容一掃而光,一時說話都激動起來,:“...徐來老弟,這麼貴重的東西...”
“知道你喜歡玉器,只有送你最合適。”徐來又幫他蓋上盒子:”這東西雖不值錢,可也是老弟一番心意,還望笑納。”
一番推拒,蘇錫文才勉為其難收下。
收入抽屜後,蘇錫文感覺和徐來距離又拉近了不少。
關上門後,他拿出平時捨不得喝的大紅袍徐來泡上。
“我們的傅市長,還心心念念他還能奪回中國通商銀行吶!”蘇文錫眼神裡充滿了對此人的鄙視:“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他這樣不要臉的!”
原來當年傅攸庵被國軍總裁一紙命令,裁撤了他中國通商銀行總局理事的身份後,他一直耿耿於懷,要不也不會投靠日本人,當了上海偽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