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寶,是該給他上上硬菜了。”李士群陰著臉,就是眼前這個人,刺殺了季雲卿,刺殺了自己在上海最大的靠山!
如果不是努力剋制住自己,他真想一槍結果了這人。
如今自己沒有了季雲卿這個靠山,丁默邨兄弟倆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啊!啊!啊!......”隨著吳四寶搖著手搖通電器的搖柄,坐在電椅上的許克臉部扭曲,出痛苦的嚎叫.....
吳四寶邊加大旋轉搖柄的度,邊咬牙切齒道:“說不說?再不說,我可要加大電流,讓你欲仙欲死!”
許克渾身像篩糠般的不停抖動著,直到再也忍不住,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吳四寶這才停了手,經驗豐富的他心裡清楚,此人一心求死,恐怕是榨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四寶,用針扎醒他,可別讓他死在刑訊室裡。”李士群見在這樣的高壓之下還是無果,就想著找他的日本義父晴氣慶胤想對策......
李士群剛走出地下刑訊室,便碰到丁默邨拿著一份檔案往自己這邊趕。
“這份手令,還請李副主任過目一下。”丁默邨攔住行色匆匆的李士群。
手令?李士群不得不停下腳步,拿過來一看:
原來是在汪偽集團,財政和人事一把抓的周佛海親自下令,將詹森立刻處死,不得延誤的手令。
李士群手微微抖動著:“就這樣太便宜他了!季老爺子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士群老弟,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不過現如今,汪先生他們正在積極籌備新政府。如果順利,明年就可以“還都”南京了。”丁默邨的言下之意,李士群又何嘗不明白。
可是如果就這樣讓刺殺自己師父的刺客死了,那不但便宜了幕後的始作俑者,自己在師孃那裡和師父門下的眾弟子面前,也是會太丟顏面的!
他遞還手令給丁默邨:“你是主任,應該怎麼辦,你比我清楚。我有急事,去去就回。”
李士群知道硬來,是阻止不了的,只有趕緊去找晴氣慶胤,看他能不能以憲兵總部的命令阻攔丁默邨對詹森動手,從而可以給自己更多的時間,挖出詹森幕後的指使者,好為自己師父報仇血恨.....
看著李士群的背影,丁默邨冷笑道:“你想在你師孃和眾青幫弟子面前裝孝子賢孫,我偏不讓!張小通,給我將吳四寶等人看緊了!”
張小通立馬依令行事。
於是丁默邨趁著李士群出去搬救兵之時,示意丁時俊帶著幾名手下將許克從地下刑訊室提了出來,押上了一輛軍用卡車上。
軍用卡車直奔上海郊外的小樹林裡......
“湖海有心隨穎士,珠箔轉燈獨自歸。
人生自是有情痴,一寸相思一寸灰。”
行刑前,許克一直吟誦著這詩。
幾名汪偽特務面面相覷,不知其何意。
只有丁時俊多留了個心眼,扔了張紙筆,讓許克將他剛才所吟之詩寫下來,或許會又是什麼線索,那樣,自家阿兄或許可能是在汪先生面前露臉的機會也說不定.......
隨著幾聲槍響,驚起了林中的一眾飛鳥,許克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丁時俊湊近一看,許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嘿!還死不瞑目吶!
丁時俊從腰間拔出手槍,往許克胸口連開幾槍,又踢了幾腳,在確定人死透了之後,從卡車上拿下幾把鐵鍬扔在地上,對幾名特務吼道:“都中了定身術了!給老子趕緊挖坑埋了!”
那幾名原本看呆了的幾名特務,那還不趕緊拾起鐵鍬,開始深一鍬淺一鍬的挖起坑來......
不多時,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停靠在鄉間道路上的軍用卡車“嘭”的被一輛路過的吉普車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