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川島夢子披上外套,靠在床頭,點燃了一一根香菸,深吸了一口後,又俯身緩緩吐在了還在熟睡的常威臉上。
常威是被濃煙嗆醒來的,本來睡得迷糊的他張嘴就要罵人,可猛一睜眼看到的是她,便馬上變成了笑臉,伸手摟過她的細腰,手點了點她那挺翹的鼻子:“你呀,就是磨人的小妖精~”
川島夢子順勢倒在他懷裡,白嫩的小手也沒停,輕撫著他的胡茬子:“趕緊起來,先去吃個飯,我再帶你去虹口理店刮個面。人家昨晚都被你扎疼了...”
“你確定是被胡茬扎疼的...”常威一臉壞笑,手又不失時機揉搓著那對傲玉....
川島夢子微蹙眉頭,在他視線之外,眼神變得狠辣.......
冬日清晨的虹口無名理店裡,師傅在壁爐前打著盹。
“吱呀”一聲,玻璃旋轉門進來兩名男子。
其中一名墨色大衣男子對著還在打盹的師傅輕聲喚道:“馬師傅,天亮了,該起床了。”
那理師傅這才猛地驚醒,一看男子就笑了:“原來是徐少,你這幾天才理完,怎麼...”
“是我這位小兄弟。”墨色大衣男子正是徐來,他本要去憲兵總部給三浦三郎送礦場的分紅,這不順路捎上鬍子拉碴的徐缺。
馬師傅打量著他身後探出頭的徐缺,示意他坐到古銅色鏡子的理椅上。
徐缺面對這嶄新時髦的鑄鐵理椅顯然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他抓緊兩邊的鑄鐵扶手,雙腳撐著地面用力一蹬,椅子便旋轉起來......
“好玩,嘿嘿...”徐缺開心得像個孩子似的......
馬師傅給他圍上靛藍色棉布圍裙,將脖頸後面的繩子仔細繫好,倒了一些剛燒開的水在擱著白色毛巾的搪瓷盆裡,又兌了一些冷水,探手試了試水溫,才將白色毛巾擰了個半乾,正準備捂他那鬍子拉茬的下巴。
誰知他捂住肚子:“哎呦,不好,我得先去方便方便...洗手間在哪?”
“我帶你去、”馬師傅依舊笑意盈盈.....
見馬師傅先出來了,徐來看了看時間:“他就交給你了,大概一個小時後,我再來接他。”
“你去忙你的。”馬師傅此時面色一正:“這些天一切如常。”
之所以將無名理店從徐公館附近,搬到虹口區,也是徐來向徐副局長提議的。
其目的就是在虹口區埋下一顆釘子,如果日本憲兵總部和梅花堂有什麼大的動作,馬師傅這枚閒棋冷子就能如過了河的卒子,頂個大車的作用。
別看這一大清早沒什麼人,再等個把小時,附近要理的的日本憲兵們,只要不當值的,都喜歡到馬師傅的無名理店理修面,主要是馬師傅有一門掏耳朵、推拿舒筋的絕活。
不管是大佐還是普通日本憲兵來理,馬師傅他都一視同仁,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馬師傅麻利三下兩下就給徐缺理完了,刮乾淨了鬍子,正要給他肩膀按按摩.....
“馬師傅,癢...”面龐修飾一新的徐缺,看著古銅色鏡子裡的自己,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這時,旋轉玻璃門推開,有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徐缺從鏡子裡看到那女子正是川島夢子:這也沒地方躲呀,他只得輕咳一聲,從理椅起身,面對兩人堆著笑容:“夢子小姐,好巧...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