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預計的巴掌聲並沒有響起,反而是門開了又關的聲音震得丁時俊的心頭一緊:“不就是招了幾個女人解個悶,至於這麼大的火?”
“什麼?丁時俊將妓女招到病房裡陪他,牽動了傷口?”接到線報的李士群此時是一個頭兩個大。
原本的計劃恐怕要泡湯了。
要不還是自己趕在丁默邨前面,去一趟南京,面見汪先生,說明一下戴星炳到南京的真實目的?
不行,這樣越過丁默邨,越級上報可是大忌!
這也不行,那也不能,離月底的日子越來越近,難道要錯失這個機會?
正當李士群急著團團轉時,丁默邨敲門進來。
“李副主任,這次南京之行,恐怕只能由你代勞了。”
這什麼情況?
李士群試探著問道:“是生了什麼事情?”
丁默邨倒也不隱瞞,將自家阿弟的荒唐事都說了出來。
“人不荒唐枉少年嘛。你不放心他,大不了請個隨行醫生一起去。”李士群眼神遊移,似乎不敢搶他的功勞。
丁默邨似乎有點心動:“你說的這個主意,我不是沒想過,只是...”
“現在離月底還有些時日,說不定到時令弟的身體也恢復得七七八八的。”李士群注意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丁默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又去了後面小院找到了戴星炳:“這次去南京,原本是我親自護送你去,可眼下我被私事絆住腳,可能只有由李副主任代勞。”
“丁主任,你什麼意思?他哪能跟你比,他能在周佛海面前說得上話?還是能在汪主席面前說得上話?”戴星炳清楚,如果是李士群護送自己去南京,那說不定自己連汪兆銘的影子都見不到。
而艾老闆在信裡用暗語命令自己:加緊消滅汪。
不成功,便成仁!
自己已經在棋盤上,想跳出來,就是個粉身碎骨,還不如絕地反擊一下:“如果是他護送我去南京,那還不如你現在就殺了我。”
“戴少將,這...”丁默邨又動搖了,畢竟這“上達天庭”的好機會也不多,自己若不趁著這次去南京,給自己留條退路,那以後在這七十六號自己真會被人暗裡排擠出去,那樣也太難堪:“汪主席也是愛才惜才之人,我相信無論是誰護送你去...”
可戴星炳卻主動找到手銬給自己戴上:“反正你不去,我就自己鎖好自己,繼續當我的階下囚。”
近在咫尺的戴星炳,揚了揚手上帶著的手銬,不再多說什麼就進屋......
丁默邨揉了揉漲的額頭,跟著進去:“好,就這麼說定了。月底我同你一起去。”
戴星炳面上平靜答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靜等丁主任的行程安排。”
“我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丁默邨開啟了他手腕上的手銬:“我們以後就在一口鍋裡吃飯,別拿手銬當雜耍。”
戴星炳活動了一下手腕:“那就有勞丁主任奔波。”
而兩人的談話很快被吳四寶手下親信偷聽到了,那可還不趕緊去報告給李士群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