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晃了晃腦袋,渾身燥熱。
可當他觸及川島夢子眸子裡帶著得瑟的意味時,腦子又有了一絲清明。
他摸到一旁的茶杯捏碎,拿起碎片往手腕上用力一割,血液一下子噴湧而出...
川島夢子沒料到平日裡唯唯喏喏的程海,竟然割脈也不願跟自己親熱。
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襲向她全身...
“來人!”川島夢子大吼一聲,按住他的傷口,命令手下將他抬上車,往虹口醫院疾馳而去...
偽上海市政府。
茶水間裡。
蘇錫文端著茶杯正要出去,見徐來進來,連忙拉他到一旁:“你聽說了嗎?程海自殺了。”
他自殺?
帆帆那麼小,那為什麼要自殺?
蘇錫文見他一臉不相信,只得環顧了一下四周,才又湊在他耳朵邊:“...聽說是中了催情粉,他寧肯割腕,也不跟...”
見有人進來,蘇錫文便止住話頭,先行出了茶水間...
聽他這麼一說,徐來自己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離去日本考察只有不到一星期的時間,自己不能行差踏錯半步。
偽上海市警察局附近的茶樓雕花隔間裡。
一身黑色偽警服的崔斌坐在那裡等了有一小會兒。
他看了看時間,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得他直打嗝...
“崔隊長,喝茶都能喝飽,你也算是個人才。”周宇慢慢悠悠進來...
崔斌尷尬一笑:“周局有什麼事需要屬下去辦的,儘管開口。”
“長話短說...”周宇塞給他一根金條...
立春後,湯記裁縫店裡,前來做換季衣裳的人驟然增多。
徐來也不例外,他進門就挑中一款銀灰色面料:“老闆,做個三件套西服。”
低頭正在裁剪布料的湯先生一聽是他的聲音,放下劃粉和木尺:“徐少,這面料已經有人定製。”
“真掃興!”徐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出雙倍的價格!”
說著掏出一把銀元就往櫃檯上一扔...
湯先生陪著笑,示意夥計去裡間泡茶,又攏了攏櫃檯上的銀元,雙手一捧銀元:“這先來後到的,不是錢的問題。”
“怎麼,湯老闆還嫌銀元燙手不成!”徐來靠近他,打掉他手裡的銀元,一臉痞相。
看著櫃檯上那散落叮噹響的銀元,湯先生皺了皺眉,在他耳邊刻意壓低聲音:“你這是違反紀律。”
“我違反紀律的事又不止這一件。”徐來挑眉,旋即抬高音量:“反正這款面料我要定了!”
湯先生搓著手,將怒火逼回了胸腔:“徐少,不瞞您說,裡間還有剛到的面料沒來得及掛出來,要不進去瞧瞧?”
“那還差不多。”徐來雙手一背,先行進了裡間...
示意夥計出去後,湯先生直戳徐來的心窩子:“你是當闊少當上癮了?”
“老湯,我這不是情勢所迫。”徐來輕輕撥開他的手指:“有個小小請求...”
湯先生推了推黑框老花鏡:“打住,打住!你說的小要求,那一定是大要求,你說的小小要求,那一準是很難辦的事。你別開口,我也不想聽。”
“你不想聽也得聽。”徐來眉頭一挑,手肘搭在他肩膀上:“缺衣少糧沒錢的時候,你就對我百般呵護...”
湯先生身子突然一矮,徐來差點一個不穩栽在地上...
“你不幫就算了,還偷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