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榮安堂出來後,顧明棠母女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邵姨娘已經被人勸回了銜香院。
但有關榮安堂的動靜,邵姨娘卻是一直都派人去打探著的。
見被差去打探訊息的人回來了,邵姨娘立刻問:“怎麼樣!老夫人逼問出了昇哥兒下落嗎?岳氏那個賤人呢?她可有受到什麼懲罰?”
那丫鬟跪在地上,低著頭回:“沒看老夫人對夫人和二小姐有什麼懲罰,她們從榮安堂出來後,就各自回了各自的住處。不過方才……”
邵姨娘正又要歇斯底里的好一頓發洩,忽聽丫鬟口風有變,立刻又問:“不過方才什麼?你繼續說啊!”
丫鬟說:“不過老夫人對這件事還是上心的,方才已經派了家中不少護衛出門去,說是去南山書院附近找大公子去。”
“放屁!”邵姨娘氣得直爆粗口,“狗屁的上心,不過是做樣子給鬼看的!她們的這些小花招,瞞得了別人還行,想瞞我?門都沒有!”
說著,邵姨娘又急急往外衝去。
但她既出不了侯府大門,又因老夫人等人早有準備,她也去不了榮安堂、紫雲堂和海棠院,所以,就算跑出了銜香院,這偌大個侯府,她也是不知還能去哪兒。
偏顧呈硯這日又不在家,邵姨娘求救也無門。
只能這樣著急著滿侯府亂跑,榮安堂等幾個地方,來回著罵一罵。
老夫人也懶得管她這事兒,只由著她罵去。
這一夜,侯府裡註定是不太平的。
白鷺院裡,柳氏早躺床上了,但卻因為實在太吵,所以根本睡不著。
翻來覆去的,最後只得坐了起來。
既睡不著,索性不睡,只合了衣裳起身去炕上坐著繼續做針線活去。
天漸漸冷了,她看侯爺身上衣裳實在單薄。所以就想著,親自動手給他裁做上兩身。
雖說府裡有繡娘,輪不上她做這些,可繡娘做的歸繡娘做的,即便她做的再不好,可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啊。
心裡想著侯爺穿上她親手做的衣裳的樣子,柳氏心裡美滋滋的。
“夜深了,姨娘莫要累著了自己。”丫鬟豆苗點了蠟燭過來,擱在了炕桌上。
柳氏卻說:“今夜外邊那麼吵,睡也睡不著,索性起來做活了。天氣漸涼,轉眼便是深秋。若不抓緊做活,萬一侯爺等不到穿怎麼辦呢?”
豆苗送完蠟燭來後便一直沒走,她站在一旁,看著柳氏手中的衣袍,笑道:“姨娘手可真巧,做出來的衣裳,侯爺肯定喜歡。”
“但願吧。”其實柳氏也並不確定他會不會喜歡。不過不管他喜不喜歡,反正這都是她的一片心意。
只要她做著的時候是開心,就一切都值得。
外面的鬼哭狼嚎聲還在一陣接一陣,響在這寂靜的深夜,聽得人頭皮發麻。
柳氏本就是膽小之人,聽到這樣的聲音越發變本加厲起來,她難免蹙了下眉頭。
“怎麼還在鬧?”這都後半夜了,難不成她要鬧得闔府上下都睡不好覺嗎?
豆苗說:“大公子就是邵姨娘命根子,邵姨娘多年的心血,都傾注在這一刻呢。如今突然的,大公子不見了,邵姨娘肯定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