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沛大齡不娶的原因，一直是顧明棠想知道卻始終沒能知道的。
所以，此番聽得徐霽這樣說，顧明棠本能的反應就是問他：“你知道？”
看她這樣的反應，徐霽倒是露出了個瞭然的笑來。
他大概也猜測了些，她既中意雲家，卻又遲遲不同雲沛真正定下親事，想來是心中有所顧忌的。
本來他也只是猜測她可能是顧忌這個，沒想到，這一試探，便就試探出來了。
心中不免也贊著，覺得她的確是個聰慧的女子，竟能想到這一層來。
心裡瞭然，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徐霽只是平靜著問她：“你之所以遲遲不與雲家的定下親事，就是怕這個？”
顧明棠看了他一眼，想著，他也是個聰明的人，此番心事既然已被他猜中，也就沒必要再相瞞。
何況，還得從他那裡得到雲沛大齡不娶的原因，總得拿出些誠意來才行。
所以，顧明棠只略躊躇了下，便如實相告道：“我的確有這方面的顧慮。”給了這句算是給了個答覆，但也不過多贅述自己心中想法，只問他，“你是知道什麼？”
那日，在鳳平長公主所舉辦的馬球賽上，徐霽就看出了點端倪來。
事後，他也有順著自己心中所猜去查。
一番打探，倒也尋出了些蛛絲馬跡來。
但那雲沛將心思藏得極深，便是他自己親妹妹雲玉菀，也並不知道他心中想法，只以為那不過是兄妹之情。
徐霽是成年男子，自然有一番見識在。何況，他自己也是有妹妹之人，而且同妹妹感情也極好，他知道哥哥對妹妹好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而有些人，顯然所行超出了兄妹範疇。
但這種事，其實說起來，也有點難以啟齒。
第一，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第二，他也無確鑿證據，不過是憑著感覺找到了些蛛絲馬跡，可以佐證他的猜想而已。
所以，話臨到嘴邊，徐霽倒是躊躇了下。
見他似有遲疑之色，顧明棠便目不轉睛盯著他看，生怕漏看了他臉上的哪個重要表情。
徐霽鄭重望過來，這才說：“或許是因為雲三姑娘？”
“雲三姑娘？”這個答案似乎令顧明棠有些意外，她不免也蹙了秀眉，遲疑了片刻後，問，“怎麼說？”
既已開了這個口，徐霽倒也不再扭捏，只繼續說起道：“早在幾年前，這雲四郎倒也議親過，只是還在議親階段，這親事就不了了之了。有過幾次，每次都如此。看著，是雲四郎因未得功名而洩了氣，便是在婚姻之事上，也突然的萎靡不振起來，但其實，他就是純粹不想定親、不想娶妻而已。”
顧明棠靜默著，接過他話說：“是雲三姑娘不喜歡那幾個未來嫂嫂嗎？”
徐霽望著眼前之人，見她單純懵懂，似是真的沒有明白他所言之意，徐霽也只能把話說得更加直白了些：“這雲四郎，或許心裡真正愛慕的人，正是他的妹妹雲三姑娘。”
顧明棠驚恐的睜圓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在說什麼？
“這雲三姑娘非雲國公和雲夫人所出？”顧明棠問。
徐霽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給她答案道：“雲四郎和雲三姑娘乃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如我與嬌嬌一樣。”
顧明棠震驚之餘，只覺實在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