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明棠第二次參加鳳平長公主所舉辦的馬球賽,第一次是借雲沛的光,跟著雲沛過去的。也正是那次,她一戰成名,在長公主這裡有了姓名。
自那之後,她便入了鳳平長公主的眼。
之前長公主府舉辦的一次花宴,長公主差人來給她遞了請帖。這是第二次,第二次她收到來自鳳平長公主府的請帖。
顧明棠自然有騎馬裝,顧家也是將門府邸,將門之女比起書香門第的女子來,自然是要多一份英氣的。
顧明芍雖然也是將門之女,但因自幼長在生母邵姨娘膝下,所以,自幼便只讀詩書,並不曾學過投壺、騎馬。
就更不要說馬球術了。
顧明棠的球技雖然是跟外祖家小舅舅學的,但小的時候因父親不關心她、母親也不管束她,所以,她也常同兄長們混跡在一起。
尤其是隔房的曄大哥哥,曄大哥哥對她倒挺關心、也挺有耐心的。
小時候跟著曄大哥哥,她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騎馬是老早就會了的,甚至,她箭術也還不錯。
只是……也有許久沒練過了。
對顧明棠收到了鳳平長公主請帖一事,顧明芍心裡是極羨慕的。
能收到來自鳳平長公主府的請帖,去參加她老人家舉辦的宴會,這是顧明芍很小的時候就嚮往的事。並且,她小心翼翼的籌謀、算計,總算是能在上京城裡小有名氣了,為的,也就是有朝一日,能得鳳平長公主青睞,有幸去參加她老人家舉辦的各種宴會。
若有那一日,她也算是為家裡爭光了。
不是嫡出又如何呢?只要她能得長公主老人家青睞,不是嫡出的她,照樣能為家裡爭光。
可她竭盡所能所求之事,她窮極一生都沒有做得到,反而是叫顧明棠輕而易舉就做到了。
她怎能不恨呢?
又怎能不心生嫉妒。
可她也知道,就憑她眼下的處境,她沒有任何資本是嫉恨顧明棠。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若這種時候還跟顧明棠較勁,她不但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還可能會招來禍端。
所以,不如安安分分的,不去做那個蠢笨的討嫌人,免得惹來事端。
顧明芍在受盡了冷落和磋磨後,如今早沒了從前的傲氣。更甚至,那日顧明棠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明知道她是在挑撥他們母女兄妹關係,她也仍是猶豫了。
只要能從夫人母女那裡得到好處,她又有何不能出賣自己姨娘和兄長的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而且,也是他們先不顧及血脈之情的。
所以,內心一番掙扎後,顧明芍鼓足了勇氣暫且捨棄自己的臉面和自尊,她帶著丫鬟去了海棠院,強顏歡笑著給顧明棠道賀。
“二妹妹這身好看。”顧明芍陪著笑臉,口中不吝讚美之詞,“這顏色襯得你膚色更白皙如雪,而且,這身顯腰身,掐得你的腰細軟如柳枝一般,當真好看極了。”
聽顧明芍這樣說,顧明棠又對著銅鏡仔細打量了番。
然後對芙蕖道:“去拿那身湖藍的來。”
顧明芍詫異:“二妹妹不穿這身嗎?明明這一身更好看。那身湖藍的雖也不錯,但卻並不驚豔啊。”而且湖藍色老氣,哪裡比得上這芍紅嬌俏可人。
顧明芍這說的倒是心裡話,並不是故意說反話來哄顧明棠上當的。
所以,見顧明棠不聽自己的,反而要換一身,顧明芍十分的驚訝。
顧明棠也知道她此刻說的這些算是為自己好,但她說要換那身湖藍的,自然也有自己的考慮在。
她的考慮不必告訴顧明芍,但卻顧明芍的投以誠心,顧明棠也不會視而不見,也給了回應。
只見顧明棠笑道:“兩身的確都不錯,但那身湖藍的穿起來人更舒服些。”
顧明芍撇了撇嘴,並不以為然。
心裡嘀咕著,舒服有什麼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好機會,她也不知道抓住,可見並不多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