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拿了幾日的喬,待姿態拿捏足了後,這才把“病”給養好。
病養好之後,自然是主動找去了傅驍書房。
瞧見她來,傅驍輕哼了聲。人仍端坐在書案之後,頭也未抬,仍繼續書寫著手中的東西。
只是聲音傳了過來,道:“上次我去見你,不是裝睡不肯相見嗎?怎麼今日倒是主動找了過來。”
郭氏笑說:“當時不是怕殿下忙嘛,我又的確身子疲憊,真的早早的睡下了。次日身邊的人告訴我時,我還著急來著,把她們都給數落了頓。並也跟她們交代了,往後若殿下再來找,不管我睡得多沉,都得把我叫起來。”
“殿下,您就彆氣了,好不好?”
傅驍當然沒有生氣。
郭氏自然也知道他並沒生氣。
二人間如此這般,不過是正常的調情罷了。
果然,傅驍擱下了毫筆在筆洗上,他則起身,朝郭氏這邊走了來。
親自拉了她手,帶著她往一邊坐去。
“殿下不生妾身的氣了?”郭氏問。
傅驍深望著她,捏著她手的手,輕輕在她手面上摩挲著。
“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並沒生你的氣嗎?”
郭氏臉上笑容不變,口中卻仍同傅驍打著機鋒,道:“妾身什麼時候知道了?妾並不知道啊。”
傅驍笑著搖頭,一臉無奈的模樣。
並未問她此來目的,只是說:“休息夠了?打算出面為我收拾爛攤子了?”
郭氏有些吃味兒的道:“為殿下您收拾爛攤子?妾身哪有那樣的本事,能為殿下之事收拾殘局呢?”
傅驍知道她這是在耍小脾氣了,可他偏偏就是吃這一套。於是一把拉過她坐到自己腿上,橫抱著人,笑說:“我的妻子是最厲害的,也是最知道心疼我的。”
郭氏卻說:“你的妻?太子妃嗎?”
傅驍道:“在我心裡,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郭氏自然也懂適可而止,既丈夫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郭氏自然不會再矯情。所以,她也伸出手去,輕輕環攬住丈夫的腰,溫柔說:“既你這樣說,那好吧。”
“什麼好吧?”
“替你收拾爛攤子啊。”郭氏笑,臉上笑容幾分不懷好意,“不是殿下說的,叫妾身為你收拾殘局的麼?”
“我求你。”傅驍忽然低頭,並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臉也埋進了郭氏的胸口處,聲音悶悶的,“穎嬌,為夫求你了。”
外人面前,威嚴十足的堂堂太子殿下,關起門來,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竟是如此的孩子氣十足。這是任誰,也料想不到的。
但於郭氏來說,她卻是見慣了他這樣的一面。
“好吧。”她捧住他腦袋,在他額頭上親了親。
二人親暱著調笑一番後,傅驍倒是認真起來,問郭氏:“早在年前時你就在為定兒挑選兒媳婦了,怎麼樣?可有中意的人選?定兒自己又是怎麼說的?”
見談起正事,郭氏也立刻嚴肅起來。順勢坐起身子,從丈夫腿上走了下來,挨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定兒這些日子也很忙,過完年後,更是直接就住進了軍營中去。也就是前兩日才回來。我想著他這些日子累著了,想讓他好好休息休息,所以也就還沒去打擾他。”
“怎麼,殿下您有合適的人選?”
傅驍心裡倒沒有明確的人選,只是,他對這個次子寄予了厚望,所以,自然希望他能擇一個大戶人家的,知書達理的千金小姐。
不要像他一樣,被迫娶了個小門戶之女為妻。若非如今有郭氏在,就那張氏造下的禍亂,還不知要怎麼收場。
一個男人的成功,背後一定要有個與之全然匹配的女子。
“左相的孫女,或是中書令家的獨女。又或者……別的勳爵人家的女兒,總之,定兒的親事,我定要好好為其掌眼、挑選。”
郭氏其實也正是此意。
“殿下疼定兒,妾和定兒心裡都有數的。”郭氏知道丈夫看重他們母子,所以心中十分感激,“我看定兒是心思不在情情愛愛這上面,要他去選,他肯定也是無所謂誰的。所以這件事,還得殿下和妾身來為他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