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棠嘴上是這樣說的,心裡自然也是這樣想的。
其實很多時候的很多煩惱、困擾,都是自己自尋麻煩尋來的。
人該有自己的事做,而不是日日圍在丈夫身邊,只為等著他的一點垂憐和寵愛。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想得很開了。她對傅定,心中的欣賞和歡喜自然是有的,否則,她也不可能輕易的就把自己的一輩子交給他。
可要說多喜歡呢,也談不上。
她對傅定,更多的還是“利用”吧。知道他品性不錯,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也知道他能護得自己母親兄弟,往後可庇佑他們一世無虞。
或許是前一世的婚姻經歷令她大受傷害,所以如今,對婚姻其實不抱什麼希望了。
當然,她會對他好。只是,不再要求他也把一整顆心都給自己。
只要他能給自己尊重、體面,能護得自己母親兄弟安康,其餘的,倒也不是很重要。
從一開始,顧明棠就沒想、也沒敢要太多。
本來嘛,這段婚姻裡,她也給不了傅定什麼,又憑什麼去要求他那麼多呢?
若日日困累於這些中,反倒是過不好。
所以,顧明棠如今的心境還是很開闊的。
芙蕖打量著自家姑娘,只覺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十分可憐,心中難免為她叫屈。
再想想那大公子是如何對大夫人云氏的,芙蕖只覺自家小姐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委屈了。
顧明棠看了芙蕖一眼,叮囑她:“不管外面怎麼說、怎麼傳,你可不許去同他們爭論什麼。這件事你聽聽就是了,可別想著為我抱不平。知道了嗎?”
芙蕖點頭:“奴婢知道了。”
顧明棠又說:“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定是覺得,比起大夫人云氏來,我這樣的日子算是過得不好的。可你有沒有想過,那雲氏一嫁進門來,就是兩個孩子的繼母,而且她還是大公子的填房……難道她心裡就不委屈了?”
“雲家那樣的家世,她從前在家做姑娘時,那樣的金尊玉貴。可到頭上,所嫁之人卻不盡如人意,你覺得她心裡會高興嗎?”
這樣想著,芙蕖倒贊同的點了點頭。
“聽夫人您這樣說,那奴婢倒是明白了。”
顧明棠:“所以,外面人怎麼說是外面人的事情,咱們只管過好咱們的日子就成。何況,若良娣和公子心中有我,無需我做什麼,他們自會幫我。”
雅梅居內,近來府上有關二公子二夫人的一些風言風語,自然也傳到了郭良娣耳中。
處理完今日的內務,暫且歇下來後,郭良娣少不得要問:“有關二郎夫婦的那些閒言碎語,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去給我查檢視。另外,往後府裡,不許再出現這樣的聲音,若叫我知道誰還在背地裡亂嚼舌根,不好好的幹活,我必嚴懲不貸。”
嬤嬤自然聽命,立刻應是退下。
訊息自然是從雲氏雲玉菀這邊傳出去的,她同顧明棠勢不兩立,如今又同嫁一家郎、同一個屋簷下住著,雲玉菀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顧明棠,但凡能給她添些堵,她自然不會讓她好過。
至於郭良娣的人,很快便查到了她身上來,這一回,她也並不是很在意。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雲玉菀真是笑死了,“實話也不讓人說?良娣何不命人拿布袋把我們這些礙她眼睛的人的嘴都被綁起來。”
雲玉菀將門之女,父兄皆手握實權,她可不怕郭良娣母子。
那嬤嬤倒不會同雲玉菀硬碰硬,只仍笑著道:“大夫人大家小姐出身,金尊玉貴的,平日裡所受教養,自也是與旁家的不同。這等閒言碎語,都是那些閒著無事幹的婆子們說的,您聽了這些話後不但不加以阻攔,反倒還縱容……豈不是有失您將門貴女的身份?”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懂規矩、無禮貌,沒有教養。
雲玉菀自然聽出了嬤嬤言外之意,一時心中氣恨,想也沒多想,便甩手一個巴掌朝嬤嬤臉上打來。
“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個狗奴婢而已。膽敢擺著主人的架子來說罵我?當真是以為我雲家沒人了?”
雲玉菀心中氣極,又沒把這嬤嬤當回事,所以下手極狠。
很快,嬤嬤臉上便出了五指血印來。
跟在嬤嬤身邊一同前來的丫鬟,嚇得都驚了,立刻說:“大夫人,你、你怎麼打人,你怎麼打羅嬤嬤,你可知羅嬤嬤是誰?”
是誰?不過一個奴婢而已!管她是誰。
“哼,不過一個奴婢而已,也敢踩我頭上來教訓我。你們良娣不好好管教這些下人,我來幫她管教,難道有錯?”
丫鬟扶著羅嬤嬤,也懶得再同面前潑婦理論,直接說:“咱們回去,請良娣為咱們做主。”
說完便走了。
而等羅嬤嬤離開後,才有原先就侍奉在太子府內、如今被撥到雲玉菀身邊侍奉的丫鬟來稟,道:“這羅嬤嬤是太子殿下乳母之女,殿下的乳孃在世時,殿下對她極是敬重。後來乳孃去了後,太子殿下也答應了她老人家,會幫她好好照顧她的女兒。羅嬤嬤雖是侍奉在良娣院兒裡,但連良娣也不會輕易使喚她的。便是太子妃娘娘,瞧見她,也是客客氣氣笑著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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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這打了她,這若是叫太子殿下知道……可如何是好。”
雲玉菀顯然氣勢不如方才那般足了,只覺一陣頭暈目眩,身形晃盪著,便一屁股跌坐在了圈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