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齒輪在此刻發生了巨大的偏移。
也就意味著,程星之後可能會遇到更多始料未及的事情。
徐昭昭的死是必然,那老太太呢?偶然?
還是因為徐昭昭這件事引發的連鎖反應,就像她被衍生出來的身世?
病房裡亂作一鍋粥,程星無意摻攪其中,站在一旁想不明白,乾脆離開了病房。
等再回到關琳敏病房時,姜瓷宜和傅玲都陪在一旁。
傅玲見她回來,語氣淡淡地:“去看過你祖母了?”
“嗯,那邊兒吵起來了。”程星也沒瞞著,把剛才病房裡發生的爭執言簡意賅地說了下。
傅玲嘖了聲:“也不知道老太太立了什麼遺囑,估計也不會讓你們這一房太痛快。”
“隨她吧。”關琳敏說:“這些年她沒少橫行霸道,對我們這一房好,但也導致程坤山和他弟弟關係割裂,而且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我們這一房被她折騰得多慘。”
想起徐昭昭的事兒,關琳敏還覺得心裡堵得慌。
傅玲立刻勸她:“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兒,她現在人也沒了,往後你們日子好過很多。”
“不過她沒的也太突然
() 了。”關琳敏又感慨道。
傅玲把剝好的橙子一分為二,一半給了關琳敏,一半遞給程星,“想開點,到了我們這個年紀,說不準晚上睡一覺,第二天就醒不來了。她這純屬是自己作的,在國外那麼好的安生日子不過,非要回來折騰。”
程星聽不得這種傷感的話題,尤其這病房裡還有一個十足的悲觀主義者,立刻把話題拽回來:“阿婆,您怎麼只給我剝橙子不給阿瓷?怎麼?有鐲子的人吃不得橙子?”
傅玲瞪她一眼:“就記著你媳婦兒。”
“那怎麼辦?”程星剝了一粒把上邊的白絡都撕乾淨才遞到姜瓷宜嘴邊:“我們阿瓷總不能被冷落吧?你忍心?”
“我忍心,是你不忍心。”傅玲逗她:“看你這緊張兮兮的樣兒。”
姜瓷宜在一旁解釋:“阿婆已經給過我了。”
說完之後又覺得這解釋太單薄,便補充道:“而且是一整個。”
傅玲得意地抬起下巴,朝程星使眼色——快誇我。
“哇!”程星也沒辜負她期待,特給面兒地驚訝了聲,但說出來的話卻變了味道:“有一整個鐲子的人還能有一整個橙子,阿婆你還真是偏心得光明正大呢。”
說完腦袋上就捱了一記。
姜瓷宜敲的。
沒幾秒又捱了一記。
傅玲敲的。
程星撇嘴,左看看右看看,先看向姜瓷宜:“你是作為被偏愛的人惱羞成怒了嗎?”
“我看你不會說話,教育你一下。”姜瓷宜說。
“那阿婆呢?”程星問。
傅玲:“理由同上。”
程星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此話何解?”姜瓷宜問。
程星頓了下,聳聳肩:“不知道,就覺得這麼說有文化。”
所有人:“……”
“不管怎麼說,你們剛才是不是都很好奇?”程星挑眉。
關琳敏捧場地點頭,“對,好奇的不得了。”
姜瓷宜則盯著她看:“就想看你還能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
“Bingo。”程星打了個響指:“有些話不需要有意義,只要讓人覺得很厲害就可以,俗稱……裝逼。”
病房內安靜了幾秒,隨後傅玲哈哈大笑起來,直接帶動了整個病房的氣氛。
一下子就從生死大事的沉重氣氛中脫離出來,再聊起老太太也沒有很悲傷,大家隨口地聊幾句,又說起程氏集團的歸屬,傅玲見多識廣,只安撫關琳敏不要太操心,先做好自己的手術。
至於其他的,自有旁人去做。
閒聊結束之後,傅玲說已經喊了菲傭過來陪床,程星推著姜瓷宜離開。
回病房的路上,程星問姜瓷宜怎麼來了關琳敏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