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問?”陸惜時也並非無腦之人,相反,她很聰明。
兩人相識十年,也曾親密無間。
卻不知怎麼走到了如今這步。
都在提問,誰都不回答。
都覺得自己能從對方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誰都沒套出來。
一陣沉默。
“警方今天去了陸家。”顧清秋說:“想必你也聽說我三妹妹找到的事了吧。”
“知道。”陸惜時說:“說起來我也見過她,很尖銳的一個人。”
說完後頓了下,輕笑:“跟你一樣。”
“還好。”顧清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繞回去繼續問:“警方去陸家問了什麼?”
“那你可以去問警方。”陸惜時說:“在你妹妹被綁架那天,我在歐洲開會。”
“蘭庭公館的鑰匙呢?”顧清秋聲音變得冷厲,終於直指問題核心:“你把它給了誰?”
“已經分開了,你問這個問題不合適吧。”陸惜時淡淡道:“還是準備要回去?”
“陸惜時!”顧清秋穩定的情緒險些崩掉,幾乎是咬
() 牙切齒地喊了她的名字。
陸惜時卻不為所動,聲音溫和下來,卻像是一把軟刀子,不見血地刺進了顧清秋的心臟:“球球。”
她喊顧清秋的小名。
帶著幾分親暱。
仿若她們還是大學校園裡最親密的伴侶。
是畢業後一起去挑選傢俱時窩在沙發區裡的愛人。
“那是我們的婚房!”顧清秋終究還是破了防。
“你想知道什麼呢?”陸惜時問。
帶著幾分時過境遷的意味。
當即把顧清秋的思緒拉了回來。
想知道什麼呢?
能知道什麼呢。
顧清秋的一顆心忽然冷了,“沒什麼。”
“早點睡吧。”陸惜時說:“球球。”
電話隨之被結束通話,顧清秋輕撥出一口氣,感覺眼前糊了一層水。
-
而另一座別墅裡,陸惜時站在書房門口,窗戶全部開啟,室內冷得像結了冰,結束通話電話後臉色很快恢復成冷冰冰的模樣,扭頭看向站在書房中央的特助,“二小姐還沒聯絡上嗎?”
“手機一直關機。”特助低著頭說:“派人飛去倫敦也沒找到二小姐的行蹤。”
陸惜時捏緊拳頭:“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抓回來。”
“好。”特助點頭。
天陰沉沉的,之前出現的月亮此時也被烏雲遮蔽,天上一顆星星也看不到。
忽然,有人敲了敲書房的門,門隨聲開啟,一顆腦袋從門縫中露出來。
那雙清凌凌的眼睛在書房內轉了一圈,爾後討好似地問:“大姐,你還不睡呀?”
陸惜時連忙關上所有窗戶,手忙腳亂了好一陣,這才走過去問:“怎麼了?”
“我做噩夢。”陸荔穿著一身白色兔子睡衣,兩隻粉色貓耳朵支稜在頭上,跟只潔白無瑕的小兔子一樣,“夢見打雷就醒了。”
陸惜時無奈輕笑:“今晚沒有打雷。”
“所以說是我做噩夢啊。”陸荔瞟了眼外邊的天:“也不知道江港的雨什麼時候才會停,我想過夏天了,穿漂亮的裙子,還能吃冰鎮西瓜。”
“快了。”陸惜時說。
“每次都聽你說快了快了,結果一翻日曆還有三個月。”陸荔抱怨道:“我們全家上次出去春遊還是上次。”
陸惜時:“……等有空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