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怪談遊戲(1 / 2)

仁王不講鬼故事當然不是要當好人。

他只是做個鋪墊,假裝自己做個好人——作為教練,開場講得太“可怕”就顯得沒有風度了。這裡可都是他的學生,他是在場唯一的一個成年人。

他也可以選擇鬼殺隊裡其他人的故事來講,但他在鬼殺隊做柱時,更多保持了一個第三方的旁觀視角——他不想,也警惕著完全沉浸入那太悲傷,也太悲壯的故事中去。

鬼殺隊的當主該是看出他的想法了。他本應該和鬼殺隊的柱們格格不入的,只是當主從中協調,而其餘柱們,他的師弟們,也都是很好的人……他們不會要求他與他們感同身受。

而那綿延千年的糾纏與宿命,以及太過於慘烈的,沾滿鮮血的抗爭史,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講清的。

殺鬼的故事沒有恐怖,只有血腥。對手連半點可取之處都沒有,那是個仁王這麼多年來見過的最沒有格調也最純粹的“爛人”……這樣的故事,確實只能擷取其中一小部分,當做“教育故事”來用了。

其實仁王從前是不信“不忘初心”這種說法。

變強是個很純粹的行為,想讓自己變強,難道還要糾結什麼“怎麼變強”嗎?

但做了一年多的教練,看著面前的小孩們,他確實也隱約明白所謂的“初心”到底有什麼意義了。

他本來就是意志堅定,不容易動搖,也有著自己堅固的精神世界的人。他變強時也不曾被迷惑,不曾走錯路,但這麼多年下來,他也有感到疲憊的時候。

那或許“初心”就是“歸處”吧。哪怕迷茫,哪怕疲憊,只要擁有初心,就不會委頓下去。休息只是休息,而不是放棄。

仁王的故事,讓所謂的鬼故事之夜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幸村嘴上說仁王“溫柔”,心裡卻覺得這大概也是教練的惡趣味。

但他可不打算讓氣氛繼續往這個方向走。

這麼好的氛圍,又是停電又是雨夜,還圍坐在昏暗的房間裡……這種時候做睡衣夜談會也太浪費了!

他想到了一個開頭溫馨,中間恐怖,並且越來越恐怖的故事。

幸村的聲音是溫和的。變聲過後多了一些磁性,卻還帶著少年的清越。他用這種不緊不慢的,溫和的,像是涼水一樣的語調,講了一個“夜間登山的人迷路借宿結果遇上一系列恐怖事件”的故事。

他實在是很會講故事。

他講的時候丸井數次發出小聲驚呼。

真峪的神色似乎也變白了。

但臉色變得最白的當然是柳生。

仁王看得很清楚。他知道,丸井看上去受到了驚嚇,但他其實根本不怕鬼,只是反應比較“生動”。切原不在,在場的人裡唯一怕鬼的只有柳生……咦,等等,這算是小鬼坑了自己的搭檔嗎?

幸村完是真田。

真田不怕鬼,他講的鬼故事也很俗套,是大家都聽過的“十字路口的怪談故事”。整個故事被

他描述得非常無聊。柳生本來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但聽了真田的故事反而逐漸冷靜下來。

這並不是好事。

如果他直接暈過去,那他根本不用聽後面的故事。但現在,他重新清醒,反而還要繼續往下聽故事了。

他為了逃避這個遊戲,也覺得坐在教練身邊比較有安全感,就坐了仁王身邊另一側。既然仁王開始講故事,幸村接上,那麼按順序柳生就是講故事的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也是按滅蠟燭的最後一個!

……我應該能堅持到最後吧?柳生推了推眼鏡,手有些顫抖。

小仁王暫時沒意識到柳生被他誤傷了。

不,應該說是意識到了,卻沒太在意。

他怎麼會想到柳生能這麼怕鬼呢?柳生一直端著紳士的樣子,他雖然看出柳生排斥鬼屋,排斥怪談這類的東西,也會猜測柳生或許怕鬼,卻絕不會想到他的搭檔能這麼怕鬼。他主要還是想看看他的叔叔會不會被嚇到,也為此精心準備了一個鬼故事。

真田的鬼故事講得不怎麼好,柳卻很能利用氛圍。

柳講完,輪到真峪時,真峪的語氣已經有些發抖了。

他顫抖著聲音,說著說著,這種聲線還顯得身臨其境了,給他的鬼故事增添了不少光彩。聽著的柳生嚇得背後冒汗。但這個程度沒讓他暈倒——還是差了一點。

又輪到毛利。

毛利不怕鬼,但他並不太擅長講故事,語氣有些懶洋洋的,讓大家聽故事的情緒又重新平靜了不少,這就又給了柳生喘息的時間……這種節奏對柳生太不利了。但仁王看著柳生,嘴角忍不住上揚:他覺得柳生並不會為此而慶幸。

丸井的鬼故事倒是講得很不錯,內容新奇,還會利用語氣詞來襯托恐怖氣氛。

並且,在按滅了那麼多蠟燭以後,越來越暗的珠光,和電子蠟燭那規律性公式化的晃動也讓房間的氣氛越來越詭異了——電子蠟燭不會被風吹得晃動,但本身就設計了一個定時定點搖晃的模式,有沒有風都顯得陰森。

終於輪到了小仁王。

他壓低了聲音,語氣都變得幽冷,故事還專門取材了溫泉旅館……完全貼合現在的場合。

僅剩下一絲理智的柳生,在那一刻突然斷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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