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真好啊,公子說得他都熱血沸騰的。
琇瑩在這邊和騰強強聯手,滿室溫馨,相處得宜。
阿政那邊卻是狂風暴雨,滿陣寒風。
“你與寡人說,燕丹跑了?”
他雖然是言語無波無瀾,可是那眼中也翻騰出了些許狂瀾。
一個燕質子不重要,他關注的是燕國的態度。
“燕國要出兵?”
燕國最好別亂動,不然孤真不知道你會有多慘。
李斯站在他面前,忙道,“燕丹昨日剛私逃,秦燕邊境還沒信來,但是至今未聽得有出兵的動向,臣已放鷹,儘快瞭解情況。”
阿政點了頭,抬手讓他起來。
“無妨,孤不在,你事情也繁多。若是昨夜私逃,他便跑不遠,先發個通緝,活捉之,金千金,殺之,金五百。”
“另看守他的人皆罰俸半年。”
“是,臣現在就去。”李斯應了,直接下去了。
阿政揉了揉眉心,將自己的奏書展開,提筆批閱,結果拿的第一本就是韓非利用張蒼在獄中向外界妄圖復國的韓人傳遞琇瑩和他的訊息的奏摺。
他難得情緒有點失控,將那奏書扔了出去。怪不得那天那些人堵在大梁,那李左車確實要殺的是他!
他確實是生氣,他待韓非,禮遇有加,委他重任,他天天罵他,他也不殺他,結果就是他韓非利用張蒼,將琇瑩和他置於危險之地。
韓非都進牢裡了,已經在孤的監視下了,還做出如此行徑,真是可惡!
他
() 獨自一人去延尉府的牢獄,見了韓非。
韓非依舊是枯槁的,見了他淒涼一笑,他是垂死的蝶,還在掙扎著羽翅。
“王上,知道,了。”
阿政冷笑起來,“韓非只是韓國的韓非,他做不了天下的韓非子。”
韓非苦笑起來,點了頭,“我做不了,天下的,韓非子。王上,抬舉,我了。”
韓國已亡,他卻還讓他韓氏子弟過得好些,妄圖復國。他甚至利用了他的師弟張蒼那個沒心眼的小孩幫他遞訊息。
他不是個大丈夫!
天下一國,中央集權的理念由他提出,他卻自己開了倒車。阿政他要的不是這個韓非。
他的眼眸深沉似海,“孤可以理解你的血海深仇,可你竟然真的愚蠢到以為殺了孤就可以殺了秦嗎?”
韓非哈哈大笑,他好像覺得這個問題愚蠢,笑出了眼淚,“秦王政,你不,知道,嗎,你死,了,琇瑩也,就死了。秦國,沒有再,能震得,住群臣,的人,就,死了。豺狼,會吞,下你,的國,裂土,分地,天下會重回,戰亂。”
阿政搖了搖頭,“你錯了,孤若現在死,孤的大業未成,琇瑩不會隨孤去的。”
他理了自己的白玉戒指,勾起唇角,似是璨陽照徹這個牢房。
“你不知孤與他。秦國在私情之上。他會隨孤,但秦國有難,他必不隨。況且那日孤與他同在,他便是拼盡一身骨血,也會送孤離開。”
孤信他,有他在,任何刺客不會進孤三步之內。
他說完自己的弟弟,周身氣質和緩了些,又忍不住譏諷道,“韓非,你費盡苦心傳遞訊息,可是那天殺我的人是趙人,沒有一個是韓人。”
韓非聞言攥緊自己的衣領,淚流滿面,錘地哀切道,“國何不,亡!國人,如此,國之,必,亡!”
阿政順了氣,這才拂袖而去。
我養的琇瑩跟你家那些賣訊息給趙人,就是自己不敢出面的慫貨能一樣嗎?而且刺殺多了去了,孤不還活到現在。
孤與琇瑩長命百歲。
秦人的效率驚人,加之燕丹的相貌通緝貼在了整個秦國,所以在抓人方面也是很快。三天後,就有了燕太子丹的行蹤。
他跑了三天,剛出咸陽一天,就被城郊的人給逮到了,但不放棄,又跑了,目前還在渭水邊跑,聽聞昨天墜河了。
阿政看了毅給的他的訊息,沒說話。只與李斯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