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反正豁出去了,潛規則是不可能被潛規則的,大不了辭職不幹,但他臨走前一定要拉個墊背的。
陸延最後看向蔣博雲,給薛晉甩了最後一個黑鍋:“董事長,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但是我心裡只有薛總,你如果有什麼就衝著我來,千萬別在公司裡報復他!”
潛臺詞:請千萬千萬要往死裡整他!
陸延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一副受不了打擊失魂落魄的樣子,順帶著還把門給關上了。
薛晉留在原地,人已經傻了,他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荒謬的狀況,錯愕看向蔣博雲:“董事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蔣博雲卻抬手打斷了他,捂著青紫的臉頰強撐著從地上站起身,心中又是惱怒,又是憤恨:“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和陸延那個賤人糾纏在一起的?!”
薛晉著急解釋:“您誤會了,我和陸延沒什麼……”
蔣博雲暴怒出聲:“沒什麼?!沒什麼你那天會和他一起逛商場?!沒什麼你會無緣無故幫他請病假?!”
薛晉聞言心中頓時一沉,逛商場那件事他聽喻澤川說了,請假更是因為喻澤川開口,但這些是萬萬不能讓蔣博雲知道的,一時竟無從反駁。
蔣博雲見他不吭聲,面色陰沉道:“薛晉,你如果還想在銀川集團做下去,趁早給我把陸延甩了!我不要的東西,別人也別想碰,知道嗎?!”
薛晉:“……”
現在的gay都這麼恐怖了嗎?他是直男啊。
薛晉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董事長,那還需要幫您報警嗎?”
蔣博雲自己理虧,當然不可能報警,他皺眉舔了舔破損的嘴角:“不用,給我聯絡私人醫生過來。”
薛晉斟酌著開口詢問:“那陸延……”
蔣博雲:“讓他收拾東西滾蛋!”
薛晉這下答應得非常爽快:“我這就去辦。”
於是就在公司流言已經發酵到據說陸延是薛總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時,下午他就去辦了離職手續,不僅把上個月的工資領到了手,甚至還拿到了一筆不菲的離職遣散金。
“拿著錢離開這裡,如果再搞什麼小動作,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薛晉把陸延送到了樓下,眼神暗藏警告,每個字都說得格外用力。
正值工作日,四周的街道行人稀少,只有車輛穿行而過的呼嘯聲,遠處延伸的公路就像一條交錯縱橫的命運線,試圖更改,但又不可更改。
陸延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今天12號,距離他完成任務還剩18天,內心不由得感慨時間過得是真慢,他對著天邊難得明朗的太陽伸了個懶腰,笑眯眯的:“放心吧薛總,我保證,接下來的半個月你肯定不會再見到我了。”
他語罷逆著陽光回頭,面容一度模糊不清,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喻澤川怎麼樣了?”
語氣隨意,彷彿只是問候老友。
薛晉當然不會告訴他,冷冷道:“跟你沒關係。”
陸延聳了聳肩,他本來也只是隨便問問。多虧薛晉的面子在,剛才辦離職的時候他的工資和離職金已經全部打到了銀行卡上,足夠滋潤活好幾個月。
陸延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直接回家,他閉目靠在車窗上,緩緩吐出一口氣,心中的巨石終於落下。
現在好了,喻澤川已經從他的生活中遠離,而他也不用再和蔣博雲那些人打交道,只要不出意外,接下來的十幾天他應該能平安度過。
陸延不知想起什麼,忽然喚出了系統:對了,上次我完成支線任務不是獎勵了五十積分嗎,這個東西有什麼用?
一顆黑色的心臟悄然浮現在空氣中,情景詭異。系統對於規則性相關的問題倒是有問必答,只是聲音帶著刺啦的電流響,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你可以在商城抽獎,也可以留著在後面的關卡使用。
陸延陷入了沉思:“你覺得我是抽獎比較好,還是留著在後面的關卡使用比較好?”
系統:在後面的關卡使用比較好。
陸延:“謝謝,幫我抽獎。”
系統:……
陸延說了不會再信系統的鬼話,那他就一定不會信,不管對方說什麼,反其道而行之就對了。
系統感覺自己被陸延耍了,忍著怒氣彈出商城的兌換面板,什麼回溯沙漏什麼保命甲應有盡有,但那些三位數起步的東西顯然不是陸延這種窮逼能夠買得起的。
陸延把螢幕劃到最底下,角落有一個紅色的小福袋標誌,剛好五十積分:“這個福袋裡面是什麼?”
系統冷冰冰吐出了兩個字:隨機。
它懷著惡意:可能會有超出價值的道具,但也有可能是空的。
陸延毫不猶豫買了福袋,他能不能活到下一關都是問題,想那麼長遠幹嘛:“福袋什麼時候能開?”
系統:隨時。
它拖著死人般的腔調,彷彿對陸延已經沒了脾氣。
陸延想了想:“現在先不開,等急著用的時候再開吧。”
現在萬一開出來是個空的,他會相當洩氣,但如果留著,就是希望。
之後的一段時間,陸延並沒有回出租屋,而是在一家市中心的酒店訂了半個月套房,順便把那部植入了竊聽系統的手機給扔掉換成新的,每天除了吃飯,基本上不出門。
另外一邊,銀川集團和鼎遊集團的合作專案也已經步入正軌。酒樓包廂裡雙方親自洽談,連合同都準備好了,只是蔣博雲生性多疑,一直猶豫不決。
鼎遊集團的林董事長從助理手中接過檔案,花白的頭髮梳理整齊,只看面相就知道年輕時一定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蔣董,這是合同,你可以看看有什麼問題。”
蔣博雲的身旁坐著林安妮,男俊女美,遠遠看去一對璧人。他接過合同,笑著牽住林安妮的左手道:“林伯父,您是長輩,我是晚輩,叫我博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