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練的,由司禎自己摸索出來的擼狐狸手法。
司禎覺得這樣的擼狐狸手法很不錯,她聽著小狐狸喉嚨裡的呼嚕聲,對自己越發肯定。
佘年自尾椎骨處的麻意瞬間爬滿了全身。
但觸感並不是從這具身體傳來,而是從狐狸神識那裡傳來。
他避無可避。
於是他把臉更深得埋進了被子。
痛苦而無措。
司禎與狐狸越是親暱,他就越能感覺到自己跟司禎的疏遠。
他就越能意識到,這具只能痛苦蜷縮在床上的身體,是被拋棄的。
被拋棄的……
佘年不再躲避感覺,甚至操控著狐狸,把尾巴全部塞進了司禎的手裡。
司禎掐了掐尾巴,拍著狐狸腦袋,慵懶道:「你以後要跟著我喝西北風了。」
可另一個無情的,對他發出聲音在腦海響起:「咱們,就此別過。」
就此別過,就此別過……
佘年眼眶又濕潤了,他閉上眼睛,淚從眼尾掉進了被子。
要狐狸不要他。
他嘴角帶著自嘲的笑。
不會就此別過的,他不能就這樣被扔掉。
在司禎又一次摸上尾巴尖尖的時候,佘年眼神渙散。
她說:「我要修煉了。」
佘年眼淚簌簌掉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遮住了裡面的不甘。
不會就這麼被拋棄的。
他想。
狐狸不安地靠近司禎,主動用尾巴掃過她的手指,用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她。
裡面帶著隱晦的,不易被發現的貪念。
司禎伸出一指點住狐狸的腦門:「好了,修煉重要。」
狐狸轉了幾圈,又回到最開始的被子裡趴好。
這裡有一點點司禎的味道,現在因為狐狸的離開,溫暖的被窩有些冰冷。
但狐狸不在意。
他可以重焐熱,等到晚上的時候,她會覺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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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機閣的小弟子找到司禎,帶她去見鍾知齊。
鍾知齊像是一晚上沒睡一樣,身上的道袍還帶著昨天的褶皺。
一張嘴欲言又止,這表情放在他不苟言笑的臉上,怎麼看都有點奇怪的味道。
司禎放下碗筷:「說吧。」
宋知齊,天機閣幾千年說一不二的閣主,現在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坐立不安。
他聽到司禎的話,先是驚喜,然後又擺手:「先吃,先吃。」
柔柔喜歡的晚輩,他不能對她太差。
司禎看著面前強作鎮定宋知齊:「我吃好了。」
宋知齊鬆了口氣。
吃好就好啊,吃好就好。
他腦子裡想了一堆的話,到底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