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看自己最完美的藝術品。
陳清衣臉上帶著幾分沒辦成事的懊惱是:「師尊,沒查出是誰毀了原穴。」
姜淙並不責怪:「無妨,化府還在,並無損失。」
陳清衣真心實意為師尊著想,把師尊的命令放在位:「可我還是沒完成任務。」
「那個孩子身上的雷靈根丟了實在可惜,還沒修煉,極好剝離。」
「有你在,會有更多的靈根。」
「你是我最鋒利的一把刀,是我最傑出的弟子。」
陳清衣帶著幾分試探:「那師兄他……」
「師兄的屍骨已經找到了,只剩下一層皮,我是否要將其帶回來,和歷代劍宗傑出弟子一般埋在劍冢之下,他……」
陳清衣的話甚至都還沒說完,就被姜淙打斷了。
他冷漠陰沉著臉,覺得心口像是被鈍刀磨肉一樣疼:「一個沒用的試驗品,廢物,身體和雷靈根產生了那麼激烈的排斥反應,枉費了我那麼好的靈根。」
陳清衣閉嘴了。
心裡卻湧上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
「師尊,我現在還是住在化府,不管是去做任務還是來拜見師尊都不是很方便。」
陳清衣的眼睛裡有著更進一步的試探:「我可以搬到主峰……住到,師姐的房間嗎?」
只是一聲師姐,甚至連司禎的名字都沒提,就激起了姜淙潑天的憤怒。
「說了,日後任何劍宗弟子不得稱呼司禎師姐,她已經被劍宗除名了!」
「一個叛徒,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哪裡配你那麼喊她?」
陳清衣沒看到師尊發這麼大的火氣,很快跪下。
姜淙看著跪在地上的陳清衣。
因為低頭,瓷白的脖頸有明顯的棘突。
哪怕她的實力已經因為融進她體內的靈根,而成為年輕一輩翹楚中的翹楚,可她看起來還是很弱。
那樣纖細的脖頸,他一捏就碎了。
像白紙可以塗塗畫畫,像幼狼,獠牙未生,掰斷獠牙就可以控制。
不,她不是幼狼。
姜淙笑了。
已經被狼咬過一次,他怎麼還會放心把狼帶在身邊呢。
這是隻兔子,哪怕他給她披上層兇獸的皮毛,也依舊是隻兔子。
這很好。
他不需要她有什麼昇仙的大志向,只需要她足夠聽話。
姜淙和顏悅色:「換個地方住這種小事,就不必親自跟我請示了。」
「司禎也不是什麼值得讓你拿來比較的,她比不上你。」
陳清衣因為姜淙看透了她的心思而顫了顫,又因為姜淙的包容而抬頭看他。
怔住了。
姜淙親自彎下腰,把陳清衣扶起來:「我把你從那個村子帶出來,就是在等你的成長。我給了你一個機會,你足夠優秀抓住了,成為劍宗席,這很好。」
「修者壽命有千歲,你不必再受凡界的家庭困累。」
姜淙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安撫:「都過去了,你只需要記得,你是我姜淙的親傳弟子,代表的是整個劍宗,此後不會有人欺辱你。」
姜淙語重心長:「我花了這樣多的天靈地寶把你培養成如今的樣子,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