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大小姐睡不著也會坐在越清宴的腳踏車後座,親自大駕光臨。
有時候,那不是什麼很特別的時刻,也沒有刻意去記,但就是莫名地連當時空氣的味道,風的溫度都收藏在腦海里,想起那一刻,就會聞到熟悉的味道,感覺曾經的風吹回到這裡。
載著宋殷殷去喝涼湯的清晨,對越清宴就是這樣的時刻。
他甚至能記得車輪碾過小巷坑坑窪窪的路面的聲響,宋殷殷每到這個時候,都會一邊罵他,一邊悄悄地抓緊他的衣擺。
後來,婆婆問過他很多次,要不要去吃涼湯,在國外的他也讓人給宋殷殷送了幾次,但聽人說,宋殷殷看都沒看那些涼湯,都分給了別人。
今天他主動問婆婆有沒有涼湯,婆婆給他發了個某沈姓演員勾手讓人過來的表情包。
宋殷殷聽到涼湯,神情柔和了片刻,但很快又不高興:「不是跟你說了,我的口味變了嗎?」
越清宴點點頭:「婆婆的涼湯也改良了,現在不放辣椒粉了。」
宋殷殷愣了一下,接著眉心皺得更緊:「楊梅涼湯怎麼能不放辣椒粉,好喝的精髓就在……」她的話停下來,看著又露出欠扁但好看的笑容的越清宴,抓起枕頭丟向他,「騙子。」
詐她。
「婆婆現在確實不怎麼放辣椒粉了,喝涼湯的人也變得多起來。」越清宴怎麼捨得騙她,更捨不得讓她喝不到自己喜歡的涼湯,「但婆婆還記得我們,單獨給你做了一份和以前一樣的。」
宋殷殷不接受他的狡辯:「話不說一次性全,還是騙子。」
越清宴看出她打定主意要找他茬的想法,順勢問下去:「那大小姐想怎麼處置騙子呢?」
「把衣服脫了。」
「除了脫衣服。」
宋殷殷毫不猶豫的回答和越清宴含笑的聲音交疊在一起。
好啊,才上位一天,就敢預判她的預判了?宋殷殷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跪坐起身,伸手來抓他的衣領。
越清宴鬆鬆抓著她的手,沒敢用力,身子向後躲,宋殷殷是一點也不客氣,抬起腿,膝蓋都壓在了他的腿上。
壓的那一下不沉,但挺要命的,越清宴有些無奈:「大小姐,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太喜歡我了。」
他這麼說,和主動請她打他一頓沒什麼差別。
最討厭別人說她喜歡誰誰誰的宋大小姐果然停了下來,壓著越清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就在越清宴做好要挨一頓來自大小姐的愛的教育時,宋殷殷低下頭,看著他的眼睛反問:「那如果我說就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才想要你脫衣服,你脫嗎?」
越清宴怔了一下,沒想到宋殷殷會順著他的玩笑,承認她喜歡他,雖然承認的時候,神情像是給他降下恩賜一樣高傲。
不加任何妝容的面容比平時更為清麗素雅,但依舊美得重彩奪目,尤其貼近時,目光不躲不避,那麼漂亮的眼睛,這麼盯著你,就算是以俯視的角度睥睨著人,時間久了,也有攝魂的媚態悄然叢生,絲絲縷縷地纏過來。
她身上的睡裙還沒換下來,外面隨便披了個外套,頭髮也是自然垂落下來的狀態,有些落在她自己白皙優雅的頸間,有些則落在越清宴的身上,發梢隨著她的呼吸,極輕極輕地掃著他。
那麼輕,好像是他的錯覺,卻讓他極其煎熬,感覺空氣都變得濃稠濕熱,他需要分出一些精力,卻穩定自己越來越無序滯緩的氣息。
「我肯喜歡你。」宋殷殷抬起手,指尖落在越清宴的頸後,勻稱雪白的手臂落下來,發絲更多地鋪在越清宴身上,她和他的身體距離也越來越近,用這種方式拷問他,「越清宴,你是不是應該不顧一切地報答我?」
她的一隻手往上,撫過他發紅的耳尖,另一隻手去玩他的喉結。
越清宴忍了一會,發現他太高估自己的耐受能力,抬起眼看她,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動作,說的卻是拖妥協的話:「好。」
宋殷殷挑眉,唇角微微勾起一點勝利的弧度,抽出自己的手,坐到旁邊,抱著手臂瞥了眼還在平復的越清宴,傲慢地命令:「脫。」
前一秒還是勾魂的妖精,下一秒就變成了逛青樓的大爺,越清宴看向抬著下頜,抱著手臂,就這麼等著看他進行「脫/衣/秀」表演的宋殷殷。
有一瞬,越清宴真的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但最終,他還是看著她的眼睛,抬起手,指尖搭上外套的拉鎖。
「這可是大小姐自己要看的。」越清宴眼尾都有點燒起來了,但語氣還算從容,動作也很快由僵硬不自然,變得……
騷包起來。
修長的手指不急著拉開外套,反而在領口處纏綿徘徊。
宋殷殷冷下臉:「越清宴,你是不是去過不正經的會所學習過?」
「沒有。」這一點越清宴必須澄清明白,「我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就算是應酬談生意也沒有。」看宋殷殷露出「諒你也不敢」的表情,他彎起眉眼,「這可能是我的天賦,無師自通……」
自通個鬼,宋殷殷才沒耐心看他這只渾身癢癢的孔雀開屏,給了他一個手勢,示意他把進度條拉到她想看的地方:「我要看後面。」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