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尹盛說都聽自己的,林落也沒有客氣。
她把王璦林託給尹盛照顧,自己在下午單獨去了紀素玫做手術的醫院。
她帶著口罩和帽子,來到上午去過的手術室門口,從護士那裡瞭解到,紀素玫的手術已經做完,現在轉去了病房休息。
紀素玫正躺在一間單人病房中,還在閉著眼昏睡,她的右手包裹著紗布和繃帶固定,沒有受傷的左手正在輸液。
林落到的時候,林詩琴剛送走前來詢問情況的警察。
林落將帶來的精緻果籃放下,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塞在林詩琴手中。
“這是我媽媽的一點心意,她忙著籌備婚禮,不便過來,專門囑咐我一定要把這個送到,你現在要照顧病人,不能上班,用錢的地方很多,一定要拿著。”
林詩琴託著手上頗有分量的紅包,十分動容,“你們有心了,我媽做了那麼過分的事,你們還願意過來看她。”
“其實昨天你先離開後,你媽和你哥也沒做什麼,我媽媽要求他們從林家別墅裡搬出來,住進另外的公寓裡,他們都同意了,離開餐廳的時候也沒什麼不對勁的。”林落扶著林詩琴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細細觀察她的表情。
“姑姑是對的,林家已經破產,我媽年紀大了,我哥不事生產,他們住在那麼大的別墅裡,連水電費都交不起,搬出來好,也能倒逼著我哥學會自食其力。”林詩琴說得擲地有聲,不似假話。
林落接著她的話往下說:“是啊,媽媽就是這個意思,她準備好的公寓,是在交通便利、生活方便的小區,搬過去也可以生活地很好,可惜現在……怎麼好端端的,就突然出了這種奇事?警方有調查出什麼原因嗎?”
林詩琴愁眉苦臉地搖頭。
“剛才我媽手術後醒來,警察過來了解情況,但是,我媽完全不承認她上午去那條街上打人耳光的事,問什麼都說不知道,再問多了,她的情緒就激動起來,大吵大鬧的,為了防止她再次把剛接好的手弄傷,只好給她打了針,讓她好好休息。
他們說,懷疑是精神類疾病,等她情況穩定了,應該會安排一個精神鑑定,確定了情況,再看怎麼進一步處理。”
林落望向躺在病床上昏睡的紀素玫,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會往精神疾病的方向懷疑。
紀素玫身體弱,力氣小,打上成年男子一巴掌,並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許多人覺得她是神經病,也就沒有計較,但紀素玫打的人多,造成的影響比較大,還是要進行必要的調查。
在她來醫院之前,尹盛的人發來了柳槐生所說的那個店鋪的監控影片,在紀素玫打人的時間段裡,影片中看熱鬧的人群熙熙攘攘,並沒有拍到是誰掉落了那枚松塔。
不過林落髮現了一個可疑的人,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那一身泛著光澤的黑色皮衣,讓她瞬間聯想到了昨晚同樣穿著黑色皮衣來餐廳的林光宗。
如果這個人就是林光宗,他看到自己母親在街上打人耳光,為何不加以阻攔?何況後來紀素玫的手還受了傷。
林落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陰沉。
由於看店鋪監控影片的緣故,林落下午4點多才趕來醫院,現在時間剛過5點,一天都快要過去,林光宗再怎樣也該得到母親出事的訊息了。
“你哥哥聯絡到了嗎?”林落問。
林詩琴再次搖頭,“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這時,林詩琴的手機收到了訊息提示音,她開啟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林落說:
“我之前聯絡請了護工,現在要過去籤合同,你能幫我稍微照看一會兒我媽嗎?如果輸液結束了,麻煩按一下床頭的呼叫鈴,叫護士過來換藥,我去去就回。”
“你放心,我幫你看著。”
林落答應地爽快,她正愁找不到機會檢視紀素玫的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