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小姐的想象力不錯，那些太太小姐們對玄學感興趣，我不過和她們多說了幾句話，你就能編出這麼多故事，真令人佩服。”
司彥逐漸鎮定下來，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向四周查探，確定周圍確實沒有其他人後，調笑著對王鈺瑾拋了個媚眼。
“虧我還以為，是司某個人魅力大，吸引了王大小姐的注意，原來是空歡喜一場。”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沒必要講這些沒有營養的話來糊弄我。”
王鈺瑾對司彥的調戲視若無睹，她按住被夜風吹亂的劉海，冷淡地瞥了一眼司彥故作鎮定的表情。
“從我們走進這個露臺開始，我就佈下了結界，就算旁邊有人，也不會聽到我們現在說的話。”
“王小姐神乎其技，我居然都沒有感覺到。”司彥自嘲一笑，“看來，你知道我的很多事情啊，但你也不要太看得起我了，借刀殺人之類的事，我做不來的。”
“西南市的豪門馬家，當家人馬伕人年逾古稀，十幾年前，她的親兒子意外去世，而在去年，當繼子即將繼承馬家時，你接近馬伕人，幫她見到了親兒子的靈魂，親兒子的靈魂指證繼子害死了他，而這個繼子即是18年前製造車禍、害死你父母的人。”
王鈺瑾平靜地敘述著，晶亮的眼睛牢牢鎖定著司彥的表情。
“後來，這繼子被逮捕歸案，不久之後，你就帶著司老太太來到了B市開畫展，然後又故技重施，靠著玄學本領遊走在豪門之間，接近陳家和孫家，獲得了孫妙妙的青睞，還幫著她做下奪舍的惡事……”
“我沒有！”司彥厲聲打斷王鈺瑾的話，“奪舍乃是禁術，我不會違背祖宗規訓，我只是在她奪舍她人之後，幫助維護她的身魂合一。”
“哦，那就當如此吧。”王鈺瑾不在意地攤攤手，“你來B市，是為了繼續調查你父母的車禍真相，你不會做無用功，所以你刻意接近陳家和孫家，是查到車禍與他們有關了，對嗎？”
司彥聽她說了這麼多，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確實在調查我父母車禍去世的真相，也正如你所說，我一路追查線索到這裡。怎麼，我找我的仇人，礙到王大小姐你什麼事了嗎？”
“那倒是沒有，我只是在追查木家的事，剛好發現有人也在做同樣的事，只是他調查的方向有些不對，成天混跡在女人堆中，進度太慢，我這人心地善良，就想來提醒一下。”
王鈺瑾背靠在露臺的雕花欄杆上，微微仰頭，感受夜風拂過臉龐的冷意。
“當年木家人一夜之間全部突然失蹤，司老太太得到訊息後，曾前往木家調查，卻在中途遇襲，折了一條腿才艱難回到司家，但她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她自己受傷嚴重，需要養病，就交代了你的父母，要繼續調查木家的事，可卻在幾個月後，你的父母突然車禍去世。我猜想，他們會不會是查到了什麼，才被人滅了口呢？”
夜色中，女子濃妝豔抹的臉上映著玻璃門透出的微光，半明半暗，猶如鬼魅，她的聲音清冷，恰似這秋夜冷風，沒有情感，只有徹骨的冷靜。
司彥怔愣地凝視著她，辨不明她是敵是友，“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還知道很多的，你想聽哪一個？”
王鈺瑾眼波流轉，立馬又有了一個好主意。
“說到木家和你們司家，你奶奶給你定了一門娃娃親對吧？是木家的那個小姑娘，她和木家其他人一起失蹤不見了，我知道，她還活著，也知道，要如何找到她，你想再見見她嗎？那可是你的小新娘啊。”
“她在哪裡？你如何會知道這些？”司彥急迫地抓住王鈺瑾的手腕。
王鈺瑾不悅地看向司彥抓著她的手，“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司彥鬆開手，懷疑地盯著王鈺瑾，“你追查木家的事做什麼？你們王家已故的老爺子，要求你們王家嫡系都不得修習玄門術法，不問玄門之事，你是王家嫡系正統，卻不尊遺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哼，我爺爺不讓我學，我就不學嗎？”
王鈺瑾冷哼一聲，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司彥。
“你們司家沒生出能夠繼承血脈正統的女兒，就放棄修習玄門之術了嗎？你這男兒身，不也沒有自暴自棄，聽林落說，你的術法還挺厲害。”
“血脈是傳承，並不是全部。”司彥緩和了語氣，“你不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我很難繼續和你談下去。”
“我作為一個玄門中人，追查木家人失蹤的懸案，很難理解嗎？”
王鈺瑾正色道：
“唇亡齒寒，木家這樣的百年玄門世家，久居深山之中，也未聽說樹敵，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他們消失地無影無蹤？
聽說當時木家的家主木清，靈力並不弱，也算是玄門中的新星，年輕時還幫助解決了不少棘手的詭異事件，只是後來歸家隱居，沒再出手，這樣的一個人，面對危險時，不會不反抗，可是當年的木宅之中，卻沒有發現任何打鬥的痕跡，這太不尋常了。
你難道不感到害怕嗎？這種奇事，能發生在木家人身上，很難說不會發生在你們司家人身上，甚至我們王家……”
王鈺瑾嘆息一聲，目光真誠地注視著司彥。
“你要找出害死你父母的真兇，就不可避免要查到他們出事的源頭，他們是為了調查木家人失蹤的真相而出事的，我為了家族的持續興旺，要除去潛在的危險因素，也想要弄清楚木家當年的真相，我們殊途同歸，理應合作共贏。”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司彥眼中依然有著猜忌，“你的人品不太好，今天你坑我兩次了，叫我如何能相信你說的都是真話？”
什麼叫她人品不好？這人居然敢這樣說她！但想到司彥的用處，王鈺瑾按耐下脾氣。
“我中午那樣對你，只是想試試你的身手，看看你夠不夠格做我的合作伙伴，沒有別的意思，你能那麼快就破除我下的符紙，我對你非常認可。”
她頗為欣賞地看著司彥，唇邊浮現友善熱誠的笑意。
“你也不必現在就答應我，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B市的水很深，你在西南市用過的那一套，拿到這裡來未必能得到有用的資訊，與我合作，是你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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